明悠悠被丫鬟拉住小跑着往外走,这才想起来,她还有药丸没做呢。
陶夫人见到她后松了口气,“赶紧的,药材和工具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下午我们的物资就要进草原,在这之前,能做出多少算多少。”
明悠悠就带着几个丫鬟忙碌起来,不过丫鬟们第一次做这些事情,还摸不着门道,把药材切的大大小小,让明悠悠看得直叹气,最后还是自己上手重新整理了一遍。
“要是郑焕他们在就好了。”她小声嘟囔着,结果一抬头,就发现有个人向她跑来。
明悠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封旭猴儿一样地窜进屋里,笑嘻嘻地道:“我们见你一直没回去,不放心你,就干脆过来看看。”
这话一听就很假,肯定是因为她被突然叫走,三人好奇才来的。明悠悠哼哼两声,把手里的闸刀推给他,“郑焕和卢泰在哪儿呢?”
封旭抓起一把柴胡,熟练地切起来,“他俩运气不好,一进县衙就被罗秀才叫走帮忙算账,还好我够机灵,趁他们不注意就溜出来找你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县衙里怎么如此热闹,”封旭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我听他们一直在说草原和封锁之类的,是不是要打仗了?”
他兴奋起来,“你说我去和陶大人毛遂自荐,要个前锋当当怎么样?”
明悠悠给他嘴里塞了个酸角,让他清醒清醒,“别做梦了,不是打仗,是闹疫疾了。”
“疫疾?”封旭眼睛睁的老大,反应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什么样的疫疾,厉不厉害?”
“有点像风寒,会发热或者是发冷,严重的还伴有腹泻。不过你别太担心了,现在只是草原上有发病,不一定会传到咱们这边来的。”
封旭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道,他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包文康今日带了一匹马来,我也跟着骑了好几圈,他说那马是刚从草原买来的。”
明悠悠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你知不知道马是从哪个部落买的?”
封旭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大王庭的,对,就是那里。包文康还炫耀来着,说大王庭的骏马最难买,是他家托了关系才费劲弄到手的。”
“大王庭啊,”明悠悠皱了皱眉,“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好像疫疾最初就是从大王庭开始传出来的。”
这话一出,封旭立刻看到屋里的丫鬟们躲他远远的,他觉得自己都快哭了,抖着嗓子问道:“你说我会有事吗?要不要先吃点药?”
明悠悠想说可以等一两天看看再说,但是见封旭吓得不轻,她决定现在就让他喝了安心。
正好刚才他切的那些药也没法给别人用了,明悠悠就凑了一副药,让他自己熬去。
早已有丫鬟跑出去报告给陶县令,不一会儿陶县令就带人过来找封旭问了话,然后派人去了包文康家。
封旭就被留在了刚才的小屋里,而制药的那些东西则被搬到了另一间屋子。
郑焕和卢泰过来的时候,就见明悠悠隔着门在和封旭说话,而封旭絮絮叨叨说的内容,就跟交代遗言似的。
明悠悠见二人过来,立刻松了口气,“你俩快过来安慰安慰他,他实在太紧张了,我都说了没事的。”
“没事他们为何玩命儿用苍术熏屋子,”封旭嚷嚷道,“还有你,你们,都带着面巾做什么。”
“咳咳,其实我觉得陶大人想让人练习一下如何防护,拿你先练练手。”明悠悠小声道,“再说了,你就算被传上了也没关系,据说这个病就是老人和孩子凶险一些,其他人有几天就好了。”
郑焕和卢泰一惊,两人立刻伸手把明悠悠拉远了一些,“你都知道还不注意一些。”
明悠悠不服气地道:“我已经九岁了,不小了。”
“你那是虚岁,十岁以下都算是孩子。”
“我还是大夫呢。”
“那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了。”
郑焕刚才在户房里听吏员们说了很多,知道这疫疾若是传播开来会有多么的可怕,他有些不放心,把手上的檀香手串褪下递给明悠悠,“收好它,这是请高僧开过光的。”
郑国公想让二儿子袭爵,便把郑焕过继给了族里一位没有子嗣的堂弟。结果请封世子的事情陛下没答应,但是郑焕过继一事却是定了下来。
前不久郑焕收到了一封信,正是那位族叔寄过来的,随信还捎来一个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