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画拆开香囊,把里面用麻布包裹的雄黄粉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些,揉搓在自己的手上和鞋边,雄黄刺鼻的味道在揉搓和涂抹中更加明显,味道虽不如青草灌木的自然香气好闻,但起码让人安心。不知走了多久,花画满头大汗的看着掌心里的有些生锈的小小罗盘,位置还是偏了些,这罗盘是花画上山之前向山民购买的,又给了银子托他们寄信,不知信是是否寄出,不知道表妹可有到家。花画脑海里漫无目的的想着,眼前的密林更加杂乱无章,在这样机械的走山路的过程里最怕脑袋空空的,得想着事情保持脑海的清醒。一个个面孔浮现在花画的脑海里,有双亲有旧友有表妹有义兄还有嫂夫人脑海最后的画面忽然定格在那日所见的两方棺木上,旁边还有一个萧索的背影 花画知道,那是云白兄在吊唁自己的亡妻,那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那人回头过来花画惊惧的看到那人的脸孔赫然就是自己。花画忽然打了个寒颤浑身一个激灵,这种感觉似乎是打瞌睡忽然被惊醒了一般,但花画却知道自己没有在瞌睡,他的脚步不停,他在一直向前走,还有意识的拂开挡路的杂草。可此时的自己真如刚从梦中惊醒一般,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空虚感和真实感交错汇聚。花画用手撑着一棵树,努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子里各种光怪陆离荒诞的意念甩出自己的脑子。花画头脑昏沉的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囊想要喝水,可空倒了半天水囊却连一滴水也没有流出来。花画把水囊翻来覆去的查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杂草尖刺刮破的一道缝,水顺着缝隙全都漏出去,显然已经空了许久。花画更加头痛,攀山越岭却没有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花画靠在一个老树树干上,望着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的树叶枝丫几乎占据所有的天空,阳光顺着枝丫的缝隙光影斑驳的在丛林里跳舞。花画喘息着歇息大口的呼吸这湿润的空气,静静的调整自己的内息,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减少干渴的感觉。得快点穿过迷障了,只是现在,现在在哪里?花画匆忙从怀里摸出司南,方向更偏了,说明自己刚才根本没有矫正位置,反倒是偏离了方向,更可怕的是花画猛的抬头,在树冠的缝隙里寻找太阳,日头刺目的光线折射出五彩的光晕,花画心中咯噔一下,明明要趁着午时雾障最淡的时候越过雾障,可如今午时都过了两刻自己连雾障区都不知道在哪!雾障位于缥缈峰的山腰上峰,是一段迷雾密林之地,相传那里独有着长着獠牙的小兽,个小精壮动作敏捷,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群体分而食之,毫无生还的可能。而花画不停的往山上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地一直无法到上山的方向而是在兜圈子似的原地打转。花画忽然想起了上山前一段缥缈峰的歌谣:缥缈峰上缥缈宗,缥缈宗下毒雾生,一寸生来一寸死,劝君更要敬鬼神。莫不是神鬼作祟?似乎是为了应景一般,本就被树冠遮蔽的密不透风的天空忽然又一群乌压压的雀鸟飞过,不知名的雀鸟叽叽喳喳叫的嘶哑难听,本就不足的光线此刻就暗下了一半。花画仔细观察这地形,密密麻麻的草丛藤蔓树枝躯干乱中有序,序中生乱,似乎这树木天生就是这么长起来,又似乎是被人刻意修剪成这样。可观察半天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实在太难有什么发现了。花画揣好司南正准备继续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周围安静了,似乎林中鸟鸣虫鸣声都被压低了一般,鸟叫的回声也似乎小了很多,习武之人的听力最为敏锐,花画的心中涌上一股漫无目的的不安感。花画紧紧的靠在树干上,以防止背后忽然有什么来袭,一边拔出靴子夹层的匕首,在密林之中什么长剑短剑通通不好用了,劈砍的招式一出就被周围的藤蔓枝杈挡了一半,更别说剑法的其余动作了。花画不安的看着四周,忽然,远方的层层叠叠的树林中似乎流出一汪雾浪!是的,花画亲眼所见,那浓稠厚重的迷雾就如同海水涨潮一般从地里涌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远,顷刻间,花画周身都被迷雾包裹着,眼目所见周遭皆是灰蒙蒙的雾色。该死,什么时候到了这迷雾区中,正午的时辰已过,这迷雾势必会越来越浓,困在此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花画以袖掩鼻,这传闻中的毒雾莫不是真有什么毒害?如今的光线昏暗,花画再次的拿出司南,只是这时也不用看了,根本伸手不见五指,花画用手在司南上细细的摸索着,可是这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司南是否拿的端正了,花画越摸越着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迷雾搅成一滩浑水。正当花画耐着性子摸索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是滚烫,粘稠,略带脏腥气息的涎水?花画来不及思索心中顿时惊骇,猛的拔出手中的匕首往前一挥刺!那速度之快是花画已经用尽全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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