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枚金羽长箭满弓待发,目标正是季云白。宁贞儿手势让箭队退下,手挥着长鞭迎向季云白。那是被阁主的长老才修好的凤尾蝎鞭,上好的水牛皮裹着上百截拇指长的钢筋连接在一起,摆动灵活仿佛有生命一般。尾部被密密麻麻缀满了倒刺的钢针,一遍下去,不见血不收,不见肉收。季云白惨然一笑:“宁贞儿,我妻子已亡,你还假模假样的送凝心丸有何用?我今日也不会因此饶你!”宁贞儿脸色一白并不回答,一个箭步上前丝毫不做迟疑,蝎鞭一甩,只击季云白的脖颈。季云白剑身一横,拦住宁贞儿的蝎鞭,那蝎鞭竟一圈圈的缠绕在剑身上,宁贞儿想收回却手不动,季云白用力一扯,把宁贞儿的蝎鞭扯到自己面前。宁贞儿并不畏惧,手中仍然不放,狠狠的握住蝎鞭柄。季云白的剑绕着蝎鞭自己也腾不出手来,于是脚下一穿,正踢在宁贞儿的小腿。宁贞儿被他踢的膝盖一弯险些跌倒,宁贞儿一想,顺势身子一弓,从季云白□□窜过去,反身来到季云白的身后,如此拉扯之下,缠绕在季云白剑身的蝎鞭擦着金属的光火险些绞断剑身。季云白见势不好,凌空一跃,把自己的剑抽离蝎鞭,如此下来,蝎鞭蹭的从空中收到地上,青石地板上顿时划出深深的豁口。宁贞儿被突然松开的力气一坠,顿时撞在对面的柱子上,宁贞儿胸口一堵,吐出一口血来。朝凝阁弟子见宁贞儿受伤,也不再迟疑,乌泱泱把季云白围住,剑身碰撞声,嘶喊声,受伤声混成一片。那在白塔之上,那支四面棱角的羽箭也已经拉弓到极致。黑木长弓,宛如游龙,那人持弓的手一送,铮亮的离弦之箭就以雷霆之势对着季云白穿风破云而来。季云白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转身正想持剑一挡,哪知差了分毫,羽箭牢牢穿透季云白的胸口,箭尾坠着的羽毛还因速度极快而轻轻颤动。季云白单膝跪倒,手中剑锋重重的插在青石地板上,他手扶着剑,口出已经涌出鲜血四周安静一片,季云白恍惚中看到了妻子芳雅的音容笑貌,那是在明媚的春日,妻子怀中抱着稚嫩的婴孩,站在凉亭里看他舞剑桃花花瓣飘落,溅到妻子的裙摆上。“芳雅,对不起我来找你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长存有信念有盼望还有爱,而最大的便是爱了。宁贞儿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手关节紧握,脸色越加苍白,身后有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就算你再有凝心丸也救不了他了。”宁贞儿的额头滴下汗珠,默默的垂下头:“弟子盗取凝心丸甘愿受罚。”那人没有理她,面色冰冷,走向季云白芒种,又为花神节,古有花神掌管人间姻缘一说,世间久了就成了女儿们祈福踏青的日子。每到此时,京城的姑娘们都会聚在一处游玩踏青,也将五颜六色的彩纸黏在一起挂在花枝上,称为“赏红”。“小姐,你说是这件绯红的衣裙好看,还是鹅黄的衣裙好看呢?”翠儿拿着两套裙子在李执画面前摆弄着不知如何挑选。李执画早就收到赵岚莲的邀约帖子,花神节后三日便是她大婚之日了,这次花神节是她作为女儿家的最后一个节日,自然是要热闹一番。“随意吧,挑个颜色素淡些的便好。”李执画摆弄着桌上的花瓶,里面插仆人刚摘的玉兰。米白色的花瓣肥厚宽阔馥郁的花香腻歪歪的凝绕着。李执画对着花说不上什么感觉,香味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说好闻谈不上,说难闻也不至于。李执画这些日子总是蔫蔫的,重新回到府上整日关在宅子里,时间倒快的如同流水。只是总觉得少些什么,苏州依旧没有信寄过来,李执画也没有寄信过去。每日光阴都耗费在等待里。最终翠儿还是选了件绯红色的衣裙,说是颜色更符合踏春的气氛也能称着小姐精气神儿好些。这些对于李执画来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精气神儿这种东西还是看个人。不过说起来,翠儿选的衣裳也还不错,在这绿郊翠柳中一片绯红色也倒是诗意。这片湖畔名叫影湖,景色雅致不输江南景色,树影斑驳倒影在水面上,影便是此处一景。也是京城世家公子小姐们最爱来的游玩之地。赵岚莲挽着李执画的手慢慢的踏步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路旁的杨树给这条小路遮蔽了一片树荫,有风吹过,并不觉得炎热。“错过影湖柳,不负此初夏,但我看妹妹今日气色怎么有些低沉?”赵岚莲和李执画关系亲近,有与她年长几岁,故此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忍不住打趣。李执画露出一个苦笑辩驳:“哪里有些低沉?”“这笑比哭还难看,你还问我有何低沉?”赵岚莲拉着李执画的手劝解道:“好妹妹,我可是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你,你又何苦瞒我,听说你从苏州回来就一直没出过府,可是你父亲让你嫁给你苏州花家的表哥?你若不愿何苦憋在心里,你只要吭个声,姐姐一定替你想办法。”李执画一听便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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