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对上了他放大的脸,秦涟漪在片刻间有些怔然。“你醒了?”看来那些药材对他也没什么大的效用,而她就这么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一句,仿佛他们是多少年的夫妻一样,神色中如此坦然,没有丝毫扭捏。唐天齐停下自己的手,一双眼睛蓦地变得深邃起来,好似随意地问了一个问题:“如果那晚闯进你闺房的人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你会不会也像救我一样救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是以王爷的身份询问,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询问,所以,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的意愿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坐起身来,打算下床,他却攫住她的胳膊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对上他的眼睛,有些冷漠地道:“王爷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同样都是男人而已!”“是吗?同样是男人?”他冷哼道,这个女人是胆子太大,还是不知死活,他的一边手掌开始紧握成拳,心中则涌上一股连同自己也说不清的怒意,倘若那晚进入她闺房的,并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而是个杀手,恶棍,淫贼呢?难得他第一次愿意如此考虑一个女人的安危,她却该死的不领情。那就让他用其他办法来告诉她,他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他俯下头去,在她耳边道:“你既然不知道我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那就让我亲自来告诉你好了!”说完,他的唇就落到了她的耳垂之上。“王爷是要证明你比其他男人更具有当采花贼的能力吗?这点臣妇已经领教过了!”她的声音更冷,在他在一个多月前占她清白的晚上,她曾在心里发誓,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但她为何还是救了他呢?也许,她救他,只是不想惹下更大的麻烦,也许,也许,有些连她都说不清楚。但这绝不意味着她好了伤疤忘了痛,可以无数次任他轻薄。当秦涟漪想起以前的种种,房间内的气氛马上不同了。她如此的冷漠,从言语到身体明显地传递到了唐天齐的感觉中,他抬起头来,刚看清她此时心中真正的想法,但她的表情僵冷如冰,而他心中竟舍不得再次去强迫与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她无言下床,整理衣裙,在妆台前打理好头发,从头到尾,不曾再说过一句话,而他只是坐在床上,静静地看,静静地看,不曾出言故意激怒与她。接下来的几日,秦涟漪不再踏进房间一步,只是到了膳食的时间,福伯将饭菜送进房间之中,而唐天齐好像也拧上了,每天的饭菜他一口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唐天齐以前从没想过有会和女人赌气地一天,这要是说出去,绝对没有人相信,但他就是在赌气,原本,第一顿饭,她没有进来,他还不甚在意,但第二顿饭,她还没有进来,他多少就有些明白了,等到晚上,他等了一晚上,她还是没有进房,唐天齐心中就开始冷笑:“你躲我是吗?我倒要看你能躲到几时?”其实,秦涟漪住的并不远,就在她闺房旁的另一个房间内,原来是四大丫环的住处,如今四人嫁的嫁,走的走,死的死,梅香更是下落不明。她没想到唐天齐竟也有赌气的时候,几日来,送去的饭菜一口没动,又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既然,他不愿意吃秦府的饭菜,就让他滚回他的王府去吧。秦涟漪现在不在秦府,而在秦府下属的一家酒楼,也就是唐天齐和慕容月常来打听八卦的地方,今个,仍是顾客盈门,人宇喧哗,虽然秦老爷遭受不幸,但下面的生意照常运转正常,如此可见,福伯确实不是一个一般的管事。秦涟漪走进酒楼之时,全大厅的喧哗突然嘎然而止,大家的目光都射向了她,按店小二看着东家来了,马上引她上楼,她不用听,也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的目光是何意,她紧握了手掌,她要活下去,为爹爹和林怀玉报仇!她一定要报仇!“秦小姐,你找我?”慕容月下朝刚回府,门房马上来禀告,说有人送来一封信,他打开一看,是个娟秀瘦削的字体,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上面只写了八个字:“不请自来,不来勿怪!”他当下蒙了,不请自来?什么不请自来?不来勿怪?什么不来勿怪?在自家大厅走来走去整整走了几百个来回,最后看到下面注解的地点,才恍然大悟,那是秦府旗下的一座酒楼,那写这封信的人就一定是秦大小姐了!参透了这封信,慕容月心中就哀怨,这绝对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秦涟漪这个女人一定是恼怒他们那晚的不请自来,所以特意写了这语意不明的信刁难自己,至于不来勿怪吗?想必是他们家那位爱搞怪的王爷又出了什么新状况?“坐!”秦涟漪简短地吐出一个字,酒楼的管事亲自沏了两杯上好的清茶过来,然后就退了出去,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慕容月依言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但秦涟漪却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坐着,然后看着他。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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