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心里本已经很自责,听了傅谦的话又想到了他与尔晴争吵的原由,眸光一暗,沉声道:“傅谦,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她是你三嫂,永远都是。”“三哥,正因为我一直都记得她是三嫂,否则。”傅谦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神已经把他想说的话表露无遗,他从小就不如三哥,论出身,论天资,论能力,他什么都比不得,他一开始对尔晴只是欣赏,他们之间并无过多交流,她一直都并不明显地疏离他,他以为他的心思只可能永远埋藏在心里,直到有一天她找他帮忙,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有了一点改变,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三哥,而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妄想过什么,如果有希望,他绝不会甘心只成为一个守护者,只可惜她从来都不曾给过他希望。院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这时候,杜鹃从屋里跑出来,着急道:“少爷,不好了,少夫人难产,稳婆说只能保一个,问少爷保大还是保小。”傅恒眼前一黑,他咬破了舌尖定了定神。“少爷,您不能进去,产房污秽。”管家见傅恒要进产房连忙拦住。“让开。”傅恒呵斥一声,完全不顾阻拦,快步冲进产房,丫鬟们手中捧着的盆里面的血水,刺痛了傅恒的眼,他从来没有觉得血原来是这么红的,哪怕是在战场上,血溅到他脸上,也没有这么炙热,热得心慌,鲜艳得让人绝望,傅恒不知所措,未知的不安预感让他忍不住手脚冰冷。傅恒蹲在床边,不停地安抚已然疲惫不堪的尔晴道:“尔晴,别怕,没事的,我在这,一定没事的。”他不知道这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尔晴。尔晴的嘴动了动,傅恒没有听清她说什么,等凑近她嘴边,只听到细微的一句话:“傅恒,我好疼。”傅恒眼眶中的泪水差点就落下,他紧握着尔晴的手,亲吻着,不停地轻抚着尔晴的脸,可是手止不住地在颤抖,傅恒重复的念叨着:“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尔晴,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坚持一下,我求求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傅恒慌了神,在战场上被刀几乎刺穿胸膛都没有这么痛,仿佛是中了毒,得了绝症一般,痛感蔓延到全身。尔晴费力地想睁大眼睛看清傅恒,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只能扯了扯嘴角,喘着气道:“傅恒,若我不在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现在,我不想等了。”闻言傅恒心乱如麻,还没等他说什么,尔晴忽然咬紧牙奋力使劲,她的手指紧紧扣住傅恒的手背,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傅恒却已没了知觉。随着一声啼哭,孩子血淋淋被稳婆抱起,杜鹃连忙用被子将他裹上,傅恒还没听进去是男孩还是女孩,只听见稳婆一声惊叫:“血崩了。”傅恒看过去,只觉眼前一片血红,不,不会的,她怎么能?怎么能在他习惯了以后又撒手而去,他不允许,他决不允许。尔晴已经陷入昏迷,无论傅恒怎么在她耳边说话都没有得到回应。“你不想等了,没关系,我等你,我等你好不好,只要你醒来,你说什么都可以。”傅恒紧紧握着尔晴的手,却觉得在慢慢变凉,连忙搓揉起来,仿佛要留住手上的温度,可是两人的手越来越明显的温差让他的心一点点地下坠。这时候外面的管家喊道:“叶太医来了。”叶天士来得还算及时,他施针帮尔晴止住了血,可是尔晴的身体也亏损得厉害,叶天士说,五年内怕是不能再生育,如今傅恒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能不能生育他都已经不在意了,虽然孩子七个多月出事,但叶天士说尔晴原先的胎养得不错,孩子除了早产身体孱弱并无其他问题,以后好好养着便与其他孩子无异,傅恒庆幸之余更加愧疚。而让傅恒更着急的是,尔晴醒来之后,再也没有与他说过半句话。可是傅恒却还是每天不厌其烦与她说话,喂她吃药,哪怕得不到半点回应,甚至不看傅恒一眼,尔晴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傅恒的亲近,只有漠视。傅谦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从那天在院子里听到的话,也能猜出一二,于是找上了尔晴:“我向三哥承认了我确实对你存了一份难以言明的情愫。”尔晴很诧异,她并没有看出来。傅谦苦笑的说道,“或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你对我一直都疏离,起初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思,后来才发现是我多虑了,你找我帮忙的时候,我其实很矛盾,我很高兴你想到了我,却又害怕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如今说开了,我反而轻松了许多,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是三哥的弟弟,三哥一直很沉着稳重,那天你生产是我富察府 今日是富察府里小少爷满月的日子,众人皆知富察府一等忠勇公傅恒的三子非足月出生,所以并未大办满月宴怕抢了孩子的福分,加上府里的老夫人去护国寺斋戒未归,因此也只是相熟的世交大族送来贺礼以表心意。终于坐完月子的尔晴狠狠地泡了个浴,出来后就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尔晴连忙从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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