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静道:“相传,当年烛龙伏诛时,尸身兵解,的确只有一只眼睛。如今被封存放在不落天。”霍晅刚要答话,那只小白团子从瀑布中跑了出来,被她一把抓住。小白团子扭动着,小声呜呜叫着。霍晅冷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里生成的灵,而是思云树的剑灵见君!”小白团子不吭声,挣扎着想跑。沈流静冷声道:“方才你带我们经过石室,难道就没有发觉,石室上的银镜,能照见本相?你是思云树的剑灵,她见过你,绝不会认错。”霍晅道:“我起初觉得奇怪,师兄既然要我的命,仅仅将我困在这处没有灵力的地方,并不能算作万无一失。可他已经身死,阵法的力量又只能将我二人送进来,该让谁来杀死我们呢?我昨夜,见到那么多的灵,便一直在思索,这些灵从哪里来。也疑心他会用你来对付我,你是剑灵,已经修成灵体,能够离开见君剑数日不归。最重要的是,你对师兄忠心不二。思云树只要吩咐好你,在阵法大开时,让你悄无声息的跟着我们一起被传送到此,再暗中伺机杀了我们就是了。”霍晅微一挑眉:“只不过,师兄也不知道,到底这里是哪里。更无法预见,你进入这里之后,竟然被限制了力量,一点杀招都用不出来了。”见君羞愤欲死,岂止!它堂堂的剑灵,一进入这里,就变成了一个软绵绵、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蠢东西!这圆滚滚的模样,是真蠢!见君挥舞着胖乎乎的身子,“张牙舞爪”,落在别人眼里,却像个背上痒痒又够不着的毛球,十足滑稽。见君挣扎不开,怒急之下,竟然放出自身本就所存不多的灵气,攻击霍晅。霍晅早就防着它,急忙躲开灵剑,挥动着树枝,猛地将见君给拍了出去。毛球落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霍晅扛着树枝,原本还想查问它出去的办法,见君却突然自行散了全身的灵气,转眼间化成灵气消失了。霍晅心叫不好,那三十六只小毛团子,浩浩荡荡的冲了进来!沈流静抓着她,二人一路狼狈奔逃,钻进石室之中。霍晅跟见君进来时,便发觉左侧有一颗古怪的红宝石,疑心是阵法的触动机关。上前猛的一压,果然打开了。侧边的石室里,停放的是云烛主人的衣冠冢。云烛深信,主人是被修真界之人暗害,一心想为他报仇,才在修真界四处作乱。还在这里,为他设了一处衣冠冢。云烛连他穿剩下的衣裳都没有。只有偶尔一次,主人用它的手上的一块皮化成了一把折扇,它便扒了自己周身的皮,当做主人用过的东西,安放在衣冠冢里。小白团子追到侧室门外,一个堆一个的守在了门外。最后,“水灵”也过来了,盘踞在石室门外。小白团子呜呜轻叫,愤怒不已,一个接一个义无反顾的蹦进“水灵”的口中,被它吞噬。水灵吞噬了灵气,越来越大,这些灵力全数汇集在它一个人身上,最终变成一个黑金石钵,将二人困在了中间。二人明知有祸,可没有一点灵力,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灵恢复成了灵器。这些小白团子,都是烛龙收集的,已经有了“性灵”的灵器。这里,原本也不算是什么未知的“界”,根本就是烛龙的储物囊。烛龙在界囊中,安放了主人的衣冠冢,又安放了四九之数的灵器守护这衣冠冢。只是烛龙身死之后,界囊中没有了灵气,这些灵也就退化了。见君的目的,就是激怒这里的守护灵,让它们误以为霍晅二人要对衣冠冢不敬。果然如此,这些灵以永久消逝为代价,让石钵现出了灵器本体,将二人困在了石钵中。霍晅想明白这一层,实在有些一言难尽:“若是烛龙知道,它的主人只是拿它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还会这样吗?”沈流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但这种蠢事,他做过了。他又道:“我也庆幸,我不是它。我在意的人,从未这样伤我。”霍晅轻哼一声,心想,那是自然。她可是最舍不得他伤心,自然会对他很好很好的。于是,生死之际,霍晅又嘴抖了,问:“好看吗?”沈流静正查看石钵上的符文,转过脸来:“什么好看吗?”“水底下。那个我。”沈流静猛的转过脸去。好半晌都没有再说一句,连呼吸声都是轻悄悄的,唯恐霍晅再唯恐天下不乱,说些更叫人面红心热的话来。比起羞涩,他更怕的是,轻易就被她一静一动、一言一笑激起了满腔的热血,不流泄轻易不能再冷凉下来。他看符文,却根本什么都没能看的进去,看了这个,马上又忘了前边的。刚看了一眼,就又想起红波潋滟的水底下,那一览无余的风景……那虽然不算是她,可也算是她……片刻,霍晅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个烛龙,真的是……我知道烛龙喜欢用毒,可这个石钵,用得着也使毒吗?”沈流静心说不好,急忙凝神细看,不等查看明白,石钵内壁上,现出了无数眼睛,一睁一合,散发出一股怡人的兰香。沈流静用衣袖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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