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洞府之外的桑茵,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捏了一朵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这么大一个人,竟然硬是……没看见?他这位师尊,怎么好意思问他,为何不叫她一声师尊的?便是如此,也得远远的护着。沈流静一直坐在红彤彤的洞房里。他虽是沈崔嵬之子,可自幼便不随父亲修行,而是和门中弟子一样,住在灵霄峰。沈留情倒是处处护着他,不顾二弟反对,硬是给他单独安排了一处极好的洞府。便是此处。那时小沈回山之后,被父亲责罚禁足,正在洞府中背记法诀,门外禁制一动,下一瞬,她已经闯了进来。也不知那时,她是怎样鬼鬼祟祟,避开了山中许多人,夜深月暗,闯了进来。便如同此时。沈流静站起身,红绸盈盈的飘落在地,他早忘了。狂喜太过,就成了面无表情。他神色多正经,实则早就手足无措,反而看起来更冷静了。霍晅松松挽着紫色披风,衣裳上沾满风露,垂落的发丝也是湿润的,连防护阵都没开,就这么捏云来了。不过数日不曾见,竟如有夙世相思。沈流静轻轻咽了点口水,无关痛痒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可是紫瑜说的?”霍晅眉峰微挑,幽亮的瞳却微微眯了眯:“不是。我还没去过青莒峰。”沈流静脊梁都绷直了,她向前一步,他竟恨不得落荒而逃。好在,总算是多活了许多年头,再不是当初那个被她轻淡一眼看过,便丢盔弃甲的无用少年了。“那怎么就来了?是……随意来看看?”沈流静不知她已记起了一些,微微拧眉,正色道,“此处,有便是有了。我虽然不便和你解释,可我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原配,也没有什么未婚妻,自始至终,也只有……”你。霍晅笑盈盈打断他:“我知道呀。”她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哪知道听的人是怎样的欣喜若狂?“我是来找你。乘云路过此处,心中一动,觉得会在此处见到你。”霍晅眸光一扫,见红漆喜案上放着一个锦盒,正是自己先前给他的那个。沈流静察觉她的目光,微微一囧:那盒子,他都忘了打开。霍晅负手凑近:“你不会是,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洞房里发呆吧?连那个都忘了?”沈流静故作镇定,刚要打开盒子,却不料被她接了过去。锦盒里面是冰盒,牵丝母蛊被封在冰中。沈流静“诡计”败露,还来不及羞赧,霍晅便破开冰封,将母蛊放入手心,任由它化成了手腕上的一点红印。她将牵丝母蛊重新种了进去。她笑盈盈的,是这样情真:“今后,你想知道,我都说给你听。”沈流静站在原地,眸中流泻的是情思,上挑的唇角浸染的,是因情而生的喜悦。因两情相悦而生的窃喜。于是,又多活了多少年的沈琅华,在“交手”数个回合之后,再次干脆利落的丢盔弃甲了。沈琅华做了个请,二人对面而坐:“霍师妹夜深而来……”“看你。”霍晅笑道,从袖囊中取出一物,“也是有一桩正事。” 沈下惠霍晅从袖囊中取出的, 是她那灰扑扑的桃木墩子。以前霍晅还小的时候,和许多年少女修一样,偏爱那些亮晶晶光闪闪的宝石, 且自认为飘逸如仙品味不俗, 只用白蓝二色, 誓要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世外仙姝遗世独立。当然, 她模样生的极有欺骗意味, 不说话的时候, 还是很成功的。但不知什么时候, 她这股青春期的劲儿过了,又矫枉过正, 以往那些漫藏少女心的“仙物”都遗弃了,就连唯一的飞行法器——都是眼下这么一个灰扑扑的桃木墩子。霍晅坐不好好坐, 蹲在木墩子上。沈流静目光转下,眉峰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好好的剑仙,就连霍晅这样的绝色,一旦坐上了这木墩子, 都跟丧家犬差不多。沈流静无奈道:“怎么了?”霍晅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她做在身下呢,叫别人怎么去看?沈流静无奈的请她下来, 却被她拽下来,一只手按在了桃木墩子上。她坐着呢, 偏要他躬身而下, 二人一上一下, 自然如沈流静所预料的, 那样亲昵。霍晅素来作怪,还在他手上偷捏了一把。沈流静一碰到墩子,便发觉异样,轻蹲下身,细细的查探。这桃木墩子甚是不起眼,可其中竟是禁制叠加禁制,足足有一百零八道!至于这禁制的作用,抑或是,什么非要用到这样繁复的禁制来克制……从他幼年时见过她,她便从不离身。便是在少渊山遇险,灵气所剩无多,她也要耗费灵气,将这墩子拿出来。“这法器,是用来……克制什么的?”沈流静的话音,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霍晅也知道适可而止,从他辨别禁制时,就从墩子上下来了,胡乱一转,桌子不坐,椅子也不坐,石凳也不坐,独独坐到了铺满了喜被的床榻上。然后,随手将红绸顶在了头上。沈流静无奈的叹气。霍晅遮在红绸下,也不妨碍她吃点零嘴,拿一点肉干磨牙,边道:“这墩子是当年我师尊耗费了整整五年,为我做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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