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院都笼在一个聚灵阵当中, 又布上了极品聚灵符, 孟其获倒也不吝惜灵石。霍晅在手中布了一个极小的引灵阵,金色符文盘旋在手心, 进入阵法深处,符文便开始旋转, 越靠近灵室,符文越是转的飞快。符文越快,表明此处的灵气越是精纯。霍晅探过灵气,道:“倒真是大手笔。此处的灵气比起我晏极都不差什么。”如此一来, 即便青州灵气稀薄,也足以令他结婴了。“这孟其获不过结个元婴, 就恨不得赔上全部身家了。那孟休又是何时结婴的?”看孟其获为了结婴这么大的阵仗,孟休反倒已经元后, 即将突破了。秦芾微微垂眸, 抿唇轻笑:“孟其获怎能和孟休相比?”她眸中浅浅的喜色, 淡淡敛去, 一腔温柔都在这蜻蜓点水的一点笑意之中:“他天资尚可,又生来勉励,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进阶了。”霍晅绕着灵室转了半圈:“这孟其获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要闭关数十年?尚且没有结婴成功,资质到底是有多不如人?”又问,“他自闭关,就再没出来过?”秦芾抿了抿唇:“二十多年前,出来过一次,想要给孟休娶妻。”霍晅漫不经心问:“那娶了吗?”秦芾瞥她一眼:“自然是没有。孟休此人,岂会甘心受人摆布?”霍晅放出神识,透过两层禁制,窥见灵室外间的石桌石椅,再往内,便如钻进棉絮之中,一片苍茫,看不透灵室内的情形。霍晅刚要收回神识,便听得里面一点叮铃脆响,似乎是什么铜器的撞击之声。她隐隐约约的,看见石墙上挂着一串金黄之物,再要细看,就被禁制完全拦住了。霍晅起了疑心,却见秦芾神色不明:“如何?我特意找你来,就是看看此处的阵法。我阵法不精,只是,之前无意间来过,总觉得灵息有些不对。”灵息不对是真,可不是她自己察觉到的。而是因她误入之后,孟休即刻就赶来了,神色张皇,匆匆带她出去。秦芾说话时,垂下眼皮,神色很有些烦厌。霍晅一看便知道她在说谎。霍晅祭出碧霄尺,顺着聚灵阵游走,这一查,果真查出了问题。此处竟是明暗双阵。明里是一个聚灵阵,但灵室却并非在聚灵阵中心,而是些微错开了半步。霍晅原本以为,是布阵之人学艺不精,出了纰漏,现在看来,这半步才是真正要命!因为暗阵是一个八荒黄粱阵,而这灵室正正处在黄粱阵的死穴上。八荒黄粱阵顾名思义,便是一梦之间,万里千载,若困于梦中,久不能破阵而出,必生心魔。难怪孟其获这么多年,都不能结婴。秦芾不懂明暗双阵,听得霍晅粗略解释了几句,面上厌世之色更深。她原本只是不喜提起自己的身世,对于青州瞭望城或者孟家,都没有特别的厌恶之感。她原本以为,青州于她,只有一个母亲留下的孟玉。这是她至亲血缘。所以,她才不听姨姥姥劝阻,不惜沾上因果,也要来青州。可孟玉还是死了。他死后,她越发难以面对。她堪不透这生死之间的因缘,偶然间有某个念头,误闯入脑海之中,也被她飞快的压了下去。可还是时常抑制不住的想:若是当年她不曾来过青州,孟玉会不会根本不会死?孟玉的死劫,或许,根本对应的就是她自己?秦芾不言不语,大有任由孟其获自生自灭的意思。霍晅也不欲惊动旁人,只在阵法一处留下了一枚碧霄尺,便去寻沈流静。沈流静已将金雀鸿沙借了出来,顺便跟着的还有那个哭哭唧唧、奶里奶气的丁慧。霍晅一见他,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秦芾不甚明白,嗤笑道:“不过是个孩子,未经历练,性情软了些。你也未免太过苛责,你以为谁都和你当年一样,仗剑横行,悍不畏死?”霍晅:“……”所以,到底是夸她吗这话?秦芾话音未落,丁慧红着眼到了面前含混咕哝问:“剑尊,您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山?为何又要我去那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去,我要带着师傅的骨灰回小哀山。”秦芾不可置信的转开脸,一眼都不想多看,和霍晅一样,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真……一代不如一代。”他这一路,唧唧哝哝如刚出壳的绒毛小鸡,饶是沉静如沈流静,亦有些定力不坚,无奈与霍晅传音:“金雀鸿沙与这孩子魂丝相连,不能分离,只好将他带来了。”霍晅微微一愣,一滴精血点在丁慧眉心,灵识同感之后,果然能看见一缕一缕白色的魂丝,如细小的触角一样缠绕在金雀鸿沙之上。怪不得丁慧傻成这样,还能在阵法之中保住命,金雀鸿沙既然和他魂魄相缠,自然会主动保护他。丁慧不明所以:“你们怎么都要这样?我都说了,这石头我借,你们送我回小哀山……”霍晅问:“一年之内,你是否曾有过生命危险?”金雀鸿沙不能认主,以往为人所用,便是因魂丝嵌入。而要想如此,至少也得数百年光景。丁慧得到这石头不过几年,何况,他和他师傅都是个苦修的呆子,不识货,自然更不会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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