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血流滚落在地,孟休绝望的看向秦芾:“秦芾……你……”他什么苍白的解释言语都来不及说不出口,因为,霍晅动了。霍晅夺下炼心伞,手心对准她眉心,秦芾目露恨意,已有入魔之兆,只是暂时被她手心的阵法所制,动弹不得。一缕缠着金色小龙的紫气,从霍晅眉心逸出,径直钻入秦芾识海之中。这,便是言灵之力。千面镜从中间裂分开来,黑暗的虚空之中,凭空升起一尊巨大的、面容诡异的石狮子。它嘴角裂开一个狰狞的笑,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泛出黑气。霍晅冷冷道:“你们两个,还不动手?还想在里面过年吗?”她心境不宁,整个人烦躁的要命。这什么鬼魇镇?恶、欲二气,谁能没有?怪不得能困住那么多大修。这狗屁魔阵,实在叫人恶心透顶!这是霍晅 杀心石狮子如一尊胜券在握的魔神, 冷冷的用特定的狰狞表情凝视着黑寂的深渊。沈流静与孟休对视一眼,把手心的红珠打入石狮子空洞的双眼之中。石狮子左右颠倒的摇晃起来, 猛然爆发出一股阻力, 将红珠挡在外面。孟休冷不丁被这股力量弹飞出去, 撞在石墙上, 喷出一大口黑血。沈流静接过另一颗红珠, 双手并用, 与石狮抗衡。霍晅收回紫气, 金色小龙虚弱极了,钻回她识海之中,沉入深处, 一动不动。秦芾睁开眼,茫然的看了霍晅一眼,眼中的神光、悲切、哀伤尽数泯灭,最后慢慢闭上眼睛,晕倒在她肩旁。霍晅压下一口腥甜, 若无其事的护着她坐下, 身下符文腾起, 毫不停歇的开启了一个最为繁复的极品防护阵。孟休压下眼中的冷光, 暗暗收了手心的刺棱。想不到,这霍晅竟谨慎至此!石狮子已被沈流静强行压制住,整个石身颤抖、扭曲, 像一块烈日下慢慢融化的冰雕, 变了形。红珠被钉入石狮子眼中, 石狮子发出一声古怪的吼叫,闭上了一直咧着的嘴。石狮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扇破败的铜门,沈流静转身抓过霍晅二人,一路疾行,硕大的足有婴儿头颅大的铜锁,被他一掌击开,摧枯拉朽一般断开。铜门一开,三人便回到了现世,孟其获闭关的灵室之内。孟休跌跌撞撞的跟着闯了出来,半边身子还在铜门之内,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了。沈流静将他一拉,总算赶在之前拖了出来。孟休爬回霍晅身边,吐出一大摊血,瞳孔都黑了一瞬,几乎就要死过去了。他修为最低,从魇镇回到现世,所受到的影响也越大。“她……怎么样?”“安然无事。”霍晅慢慢转过灵室,已无孟其获的踪迹。只有石榻上,他变形的身躯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沾血带脓的巨大屁股印(?)。孟休将长鞭横在身前,挣扎起身,在灵室中搜寻了一整圈,失望的摇了摇头:“他已经走了。”沈流静拉过霍晅的手,牢牢的牵着她,另一只手稍一使劲,就将秦芾扛在肩膀上。孟休见她无知无觉,神情宁和,既觉欣慰,又觉心疼,刚上前半步,就被霍晅剑气逼退,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将灵室的石墙都撞塌了。霍晅眸光冷冷的下移,落在不断吐血的孟休身上。他半边衣裳已经被鲜血染透,狼狈不堪。霍晅微叹口气:“你以她兄长自居,自然是能抱她回去。可惜你自视并非如此。”孟休含着血,咧嘴一笑:“我本就是她兄长!你懂什么?那魇镇之中的一切,又怎么能当真?连你二人,入圣修为,还不是被惑神?”他目光充血,死死的盯着霍晅:“我这一生都会是她兄长!”霍晅皱眉,不愿再看此人。他的顽劣、桀骜、不逊,都令人不喜。可行了几步,她又转过脸来,声音冷而静:“你又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的东西,是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孟休也极为讨厌霍晅,真是相看生厌,同样一眼都懒得多看。只是看着秦芾,声音烈而重:“我没有什么要得到的。她自幼孤苦无依,虽身得上宗庇护,心却保受欺凌。我只愿,一世只做她的兄长,她若彷徨时,总算还有一个城主兄长,能做她的依靠。”霍晅略一挑眉,十足冷笑。孟休此人,他的偏执、情专、温柔,同样令人不喜。秦芾醒来时,已经月上中天,跳着脚将好眠的霍晅给吵了起来。“我们竟然从魇镇里出来了?”霍晅摔了枕头,缩进被子里:“没有!”秦芾不依不饶,她是睡了足足一日,精神好的很:“真的是出来了!我们怎么如此厉害?这魇镇可是连许多大修都被吞噬其中,独独被我们给破了!我真是厉害!”她夸自己,恨不得夸的天花乱坠。霍晅被她扯着被子摇晃,恨不得再把她一拳打晕,钻出半个头来:“你快别美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出来的?”秦芾哪里知道?她早晕过去了。她思索了片刻:“怎么出来的?”霍晅道:“这魇镇本来也没有什么稀奇,不过是能够恶念丛生时,还守得一丝温和本心。而欲之镇更为简单,能勘破欲望,自然可破。”秦芾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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