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冷笑一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不等道冲再问碧沉,他就自己招了。“我倒是有,不过……也是不了了之。”道冲:“她也嫁人了?”碧沉模棱两可,眼风不自然的扫过戚青寒:“算,算是吧。总之……”道冲拍桌大笑:“好!霍羲渊你收的好徒弟!这是什么绿帽子三人组吗?”戚青寒冷哼道:“还有人给你戴绿帽子?谁呀?能看得上你,莫非不是瞎了?”碧沉黯然,涩然道:“许是他当时真的瞎了吧。”可惜,只瞎了短短月余。戚青寒道:“那你被绿了正常!瞎的了一时,还能瞎一世不成?”碧沉默默坐着,冷风拂面,徒然生寒:“你说的不错。他的确只瞎了短短一时。”戚青寒捏紧酒盅,神色不喜:“那还不如从来没瞎过。师兄也太没用了,不过须臾情缘,如何比得上永寿恒昌?”碧沉神色不明:“自然,是比不上。”却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一桩比不上。究竟是须臾情缘比不上永寿恒昌,还是永寿恒昌比不上这须臾情缘。道冲又笑又闹,又拉着霍晅的手絮絮言语。她声音极小极轻,说话那样快,根本难得听得清说了什么。只后来,将醉欲眠时,怅然落泪。“若存喝骂我,耽溺于情,我又怎么愿意?我自然万万不愿意……我心里是绝不愿意!羲渊,你要信我,我从来不想这样。”她胡乱捋着自己的头发:“羲渊,你说,人的情根长在何处?你去请三太子来,替我当成龙筋拔了它去!”她便是醉了,身上自有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并没有什么浊气。自来也是,道冲幼时长在佛门,悟性极好。从前到如今,都是一个清明正心的傲然仙子。哪来的什么浊气?孟子靖来时,已经醉倒一片,霍晅虽未醉酒,但支在石桌上,神色昏昏,离醉去也不远了。道冲醉的极深。霍晅看他皱着眉,无奈一叹:“可惜,今夜你没有尝尝自己酿的酒。”孟子靖道:“酒是什么好东西?不尝,不饮,从不知酒滋味,也不可惜。”霍晅问他:“你若尝了自己的酒,她问你时,或你扪心自问,你可敢直言而答?我看,你这新酿的酒,不该叫春心,而该叫问心。”酒坛中仅剩半盏残酒,孟子靖仰脖喝了,摇摇头:“不过如此。尚不足以,让我胡言乱语。”这酒看似酒劲不大,却惑人心神。霍晅喝了,也是脱口而出,此时此刻,心中想的,无时无刻不是沈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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