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霍晅淡淡的一瞥,转过脸去,还轻轻的“嗯”了一声。秦芾一口气憋在心口,好大一会儿才秃噜出两字儿:“呵,呵。”霍晅轻呵一声,似笑非笑:“干什么皮笑肉不笑的?若说,你一个不落天的无名子弟被无方琉璃撵进来,是丢人,再加上我堂堂晏极的天剑传人,还能被这么一直五阶灵兽给奈何了。那就不叫丢人,丢人的也不是你我,而是整个天道正宗!呵,所以,败家之犬也只有你。”不落天的无名子弟秦芾:…… ……她梗了半天,差点没被霍晅给噎死,可自己又实在无法,只好压下脾性舔着脸问:“那羲渊道友有何良计?”“良计没有。良机还是有的。何况,这无方琉璃兽,我若硬扛,也不是打不过。”霍晅道。秦芾隐秘的翻了个白眼:“那你方才为何不动手?”霍晅将柳枝立于石上,念念有词,很快,就见这柳枝在石头上,发出了嫩芽,底下生出了白白胖胖的根须。秦芾瞪大了眼睛:“你是木灵根?”可她也从未见过,木灵根能让已经枯死的草木复苏。霍晅此时才不过结丹,勉力让柳枝扎根,已经耗费不少灵气,便松开手,让它自行生长。这柳枝过了片刻,竟然真的将根须扎进了石头里。秦芾看的目瞪口呆,方觉姑姥姥说的极对。她虽有几分天赋,可向来把眼光放在与同门争一时长短上,不利修行。这一回出来,果然是长了见识。霍晅这才回答她的话:“你问我方才为何不动手,我问你,你为何找这无方琉璃的麻烦?”秦芾道:“我想要它的皮子,做结丹法宝的……反正就是有用,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还是抓紧时间逃命吧!”霍晅蹭了蹭下巴:“你要皮子,也好,我要内丹。你现在知道,为何我方才不动手了?你我若是硬杀它,也成,可势必耗尽灵气。这时候,内丹并不在无方琉璃体内,而无方琉璃兽本体一旦死去,内丹就会不受控制的散出五彩莹华,到时候,就算路边的阿猫阿狗,也能捡了这个大便宜了。”“这倒不错。”秦芾赶忙问,“那现在怎么办?”霍晅道:“方才,琉璃兽也不是不追我们,而是,每晚它都要回到藏内丹之处,和内丹一起吸收月华。时辰到了,它才不得不放弃我们,去找内丹。我们现在,当然是去找内丹。”秦芾急了:“可我们怎么知道,内丹在哪里呢?”霍晅无奈的道:“不落天的金丹弟子……难道都不知道用神识打个记号吗?”秦芾羞红了脸,喏喏一笑:“方才被无方兽追的跟狗一样,你还惦记人家的金丹啊?我就光想着逃命了。”霍晅一本正经:“你知道,我们修真,要有做贼的觉悟。”秦芾:……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到底,碰见了一个什么人?这晏极山名师手底下出的高徒,连见识都,都这么独特的吗? 斩琉璃秦芾心说, 你才是贼,你晏极山一大家子贼。偏偏, 霍晅这厮非凡生的貌美, 天赋绝佳, 就连口舌, 也非常人能比, 但凡愿意和人辩一辩, 那都是牙尖嘴利, 非说的人心服口服。她道:“大惊小怪。我等修真,以凡人之躯,与天争命, 夺的是天地灵气,争的是天地之寿,本就是个蟊贼。只不过,我们偷的是天地造化,求的是长生。而此时, 咱们要偷这无方兽的内丹, 偷它的皮毛, 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岂不是个小贼?”觊觎无方兽皮毛的小贼秦芾,被说的心服口服,无言以对。她每每碰见霍晅, 似乎总有被她说的目瞪口呆。只不过, 那桩事过后, 霍晅便不爱搭理她了。二人贼在山洞里,听的一声脆响,那柳树终于扎根下去,把坚硬的岩石都扎穿一个大洞。其下,正是原先无方兽藏身的通道。秦芾惊讶不已:“这下面居然是一个山洞。你是怎么知道的?”霍晅无奈的看她:“你方才逃命的时候,就不觉得跑进这条山道以后,声音格外不同了吗?就是因为地下中空,才有这样的响声。”末了,她同情的问,“小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吧?”秦芾老脸一红。她还是知道的,晏极这位声名大躁的羲渊道友,比她小上许多呢。即便她想不知道也不成,她结丹时,天现龙象,沾沾自喜时,姑姥姥就曾经敲打她,晏极霍晅比她还要早结丹数十年,并且,结丹时万剑齐鸣。这分明就是天剑欲动。比较起来,她那龙象又算得了什么?秦芾红了红脸:“的确是第一次出门……”霍晅于是换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神色,大概是钦佩,又像是讽笑:“怪不得世人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呵,果不其然。第一次出门,就敢单挑五阶灵兽无方琉璃?”秦芾连耳朵脖子都红了:“我心里想着本命法宝,实在没能经得住诱惑。毕竟……无方琉璃兽可遇不可求。”“富贵险中求嘛。这个理儿连凡俗之人都明白,更何况你我修真之人?”霍晅收了那点讥嘲,漫不经心的换了正色,恰到好处的鼓励和忽略。她本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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