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庄父提了个头,庄熠就给他驳了回去,说要帮着建房可以,他有几分力尽管出,以后庄熠就带着母亲妹妹独自过活,和他这个父亲划清界限。当然这话未必能作数,客观条件不允许,但是庄熠态度摆在那,你拿点吃喝的就算了,想要让他们跟着当冤大头,门都没有。庄父一听当场发起了脾气,说他才是当家人,意思是自己有权利做主。庄熠冷笑一声,也不和他争辩。这时候建房子要向村里申请,审批下来后,村里会负责一部分材料,村民们也会一起来帮工,等别家造房子的时候也一样。要是庄大伯能申请下来,庄父又有这能耐的话,确实可以替庄大伯一家负责建材的费用,以及建房期间所有帮工的伙食。但问题是,庄父不能。队上发下来的那点口粮,还不够建房子的人吃一顿,而庄父手上的钱,满打满算也就十几块,还不算平时花用掉的。庄熠一开始是想在原来土坯房的旁边盖个砖瓦房,四个大间,就算庄恒回来也够住了,而村里会提供一部分材料,主要的花费是砖瓦这一块,算下来大约七八百块钱,而他手上正好有八百,加上吃喝的花销也全够了。至于钱的来历,对外的说法是问人借的,具体问谁借,这种事很少有人盘根究底,加上庄母之前确实回娘家借过钱,旁人看着也像那么回事。而实际上,这些钱都是庄熠跑黑市得来的,要是靠那点工分,恐怕存十年都不够。庄熠有一次想去黑市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东西,他想办法用山上的猎物去换,后来发现黑市上东西都很贵,还很缺。譬如猪肉用肉票买是6毛一斤,但在黑市要卖到一块多。于是他就乔装改扮了一番,把山上的猎物和山货拿去了黑市卖,一年下来才存下了这么些钱。庄熠并没有告诉家人这件事,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只是告诉庄母自己在外认识了几个朋友,从他们那里借的钱。但是经过庄大伯这么一闹腾,庄熠就打消了原本的念头,他就怕房子建好了,到时候庄大伯他们会直接说服庄父,把新房给他们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再摊上这么一个父亲,真是什么情况都能发生。于是庄熠决定就在老房子旁边加盖一间瓦房,这样又能让自家人住得宽敞些,也不至于惹得“贼”惦记。由于庄父自己手里没钱,最后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屋子建了起来。庄老太拄着拐杖来骂了一回,可庄家除了庄父,压根没人理她。至于邻居们,他们早就在上回庄大婶过来骂人的时候,认清了庄大伯一家不要脸的程度,同时也对庄父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无法理解,因此这回看热闹的有,帮腔的一个也没有。庄大伯他们闹也闹了,骂也骂了,但房子都造好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是从那以后,庄老太就盯紧了二儿子,时不时都要收刮一些。而屋子刚建好,村里就来了 七零年代重生这回分到泾柳村的知青有三男三女, 他们中最大的有三十多, 是个叫蒋明一的中学老师, 而最小的江文燕只有十五岁, 据说家里成分不好, 全家都被下放到了各地的农村。这个时候家庭出身很重要,无论是升学还是升职, 从找工作到找对象,都要先看看对方的家庭成分,革命者及其家属、工人、贫农和下中农这些,才是合格的出身, 比方想要去当兵, 首先得是这些家庭出身才可以。而像知识分子这一类人, 这时候也是被打击的对象,他们必须夹紧尾巴做人,学富五车也比不上目不识丁的贫农。原本村民们对这些知青还挺有好感,但是一年下来, 这些知青对村里的贡献还比不上那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大部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干活不行, 吃东西倒是挑剔得很,一年下来不但没赚到工分, 反而还欠了大队里的粮食。这么一来, 所有村民能分到的粮食更少了, 对这些知青也就更加不待见。谁知一批还没走, 下一批又来了!这回和上次不一样,没有哪家村民愿意收留这些知青,到最后村长只能点名要求。因为庄熠他们都没去,村长下意识忽略了他们家,这六个知青被分到了五户人家,其中村长带头收留了两个女知青,另一个女知青最后还是被分到了李二婶那,正好和原本的张冬梅做伴。而这个女知青就是江文燕。隔天,庄熠在院子里劈柴,他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盯着自己,可一回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如此几次后,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那天下午,李二婶家的妮子来找庄小琴玩,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位女知青。李二妮已经熟门熟路,当时就进了屋子去找两个小丫头,而那位女知青却留在了院子里。庄熠这个时候正在院子里平整地面,造房子剩下了一些砖,他准备用来铺在院子里,这么一来下雨天就不怕打滑了。他先用黄沙和土坷垃在泥地上铺了一层,这会正用铁锹把高高低低的地方弄平整,而江文燕往那一站,恰好就挡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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