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熠抱着手臂站在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说:“本来就没完呢,不是还要去大队长那里吗,就让他一起评评理好了,我这要被打的人,还不能还手了?”“你——”庄大伯一下哑了口,他刚刚没有立刻阻止,也是存了私心想要让庄熠就范,可是一向难逢敌手的儿子,竟然不到一个来回就被打趴下了,这让他不由对庄熠生出了几分忌惮。而变脸也就一瞬间的事,庄大伯自知理亏,又有把柄握在庄熠手里,脸上堆笑的同时,口气也软了下来,说:“这事确实是你堂哥做的不对,我回去就教训他,我们这就走、就这走……”说着使了劲把庄明诚拖了起来,要往门外走去。庄熠没有阻止他们离开,只是在庄大伯快要跨出院门时说了一句:“大伯您慢走,放心吧,粮食的账本我也存了一份,有必要的话可以请大队长一起核对一下。”庄大伯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跪倒在那里,这个时候他终于后悔今天来这一趟了。 七零年代重生庄大伯他们惶惶不安地走了, 庄父独自发了许久的愣,最后关起门来问庄熠:“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没等庄熠回答, 从屋里走出来的庄母抢先接过了话:“这还用问吗,你大哥的模样像是装出来的?要是假的, 他能放低了姿态说软话?我今天算是看清了, 这人啊越是叫的厉害, 内里越是见不得人, 敢栽赃我儿子,也不想想他自己干不干净,真当我们一家老小都好欺负呢!”庄父被她连珠炮一样的话憋得脸红脖子粗, 习惯性地想要反驳,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庄熠看了他一眼, 说:“大伯有句话是对的,我们自己太张扬了, 让人不怀疑都难。”这事说到底就是庄父惹来的麻烦,这年月谁家不是精打细算过日子,他倒好送东西出去丝毫不手软,人家不盯着他还盯谁?要不是庄熠早早防了一手, 那现在他们就只能看别人的眼色了。庄父听了这话心虚得不行,干脆甩了手,走过一边抽他的烟去了。庄熠还是不放心,对庄母说他要出去一趟, 准备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先是一个江文燕, 现在又是庄大伯, 很难说之后又会有谁冒出来,他也不可能每次都有对方的把柄。庄熠也曾想过一个提议,就是在山上搞养殖,既不会占用村里的土地,也能省下一部分饲料和人力,最终可以改善大家的生活条件。但问题在于,村里的大队长是个非常刻板的人,他连集体养多少猪和多少鸡鸭,都要特地向上头请示,得到明确的数量后一只也不许多,一头也不许少,要让他同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搞不好还要被批判一顿。因此庄熠想过一回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既然有人怀疑,那他以后必定要收敛一些,好在他手上还有不少钱,大不了吃几年老本,等政策松动后,要做什么不容易。庄熠很快去山上把留下的痕迹抹了,原本的陷阱还是留在那里,只不过上面的机关没了,谁要想用它就得自己动手。想抓他把柄,还没那么容易。这边庄熠准备“得过且过”,而另一头村长家的事也不胫而走。…………当天晚些时候,有人看到张冬梅哭着从村长家里跑出来,后头李富贵想要去追,却被村长一把揪了回去。左邻右舍不少人都看到了,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村里老老小小全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心,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人们也能从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安慰。不过一个晚上,各种各样的猜测就在村民间疯传,有人说是张冬梅不检点被村长家里发现了,也有人说张冬梅骗了村长儿子结果漏了馅,还有的说张冬梅面相不好克夫……而说这些话的人,不久前还和张冬梅谈笑风生,仅仅一夜的功夫,她们的态度就全变了,恨不得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位女知青。不久后,村长家私下里和亲戚透了风,说这门亲事不结了,至于原因他们并没有明说,而这反倒引得人们浮想联翩。村长家算厚道的,并没有把那封告密信上的内容公之于众,张冬梅还可以继续当她的知青。只不过这件事过后,张冬梅在村子里人缘尽失,不管是小伙还是大妈,都对她敬而远之,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们,要离张冬梅远一些。于是,原本被众星捧月的张冬梅,一下子跌落尘埃变得无人问津,她来泾柳村有一年半了,这期间就没做过多少活,现在没有人再帮她,原本的知青也和她不亲近,她立刻陷入了困境之中。与她相对的,原本不受待见的江文燕,无意中救了大队长家落水的孙子,一下就在村里站住了脚,至少明面上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在那之后,日子波澜不兴地过了几个月,转眼又到了过年的时候。去年这时候,庄熠一家都在忙着准备年货,庄熠负责吃的,庄母负责给家里人准备新衣,而两个小的就帮着做点家务打打下手,至于庄父他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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