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秋天,晓晓考上了省城的师范,而庄家的门槛也差点被人踏破,说亲的人络绎不绝,有给庄小琴说对象的,也有看上晓晓想早点定下来的,他们除了附近的村民,还有镇上干部家的子女,当然也不乏那些刚刚靠摆摊发迹的“暴发户”。说媒的全凭一张嘴,好听的张口就来,死的都能被他们说成活的。他们提到的那些人听起来都很不错,不是家境殷实,就是男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再不济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到最后庄母都快挑花了眼,她 七零年代重生媒人一走, 庄母就愁上了,儿子这会成了大龄青年, 连媒婆都不再提起他的亲事, 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后悔由着儿子, 这么些年过去,什么姑娘不姑娘她早不信了, 现在只希望儿子正经成个家, 她就谢天谢地。“你倒是说说, 你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你弟弟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你倒好现在还单着, 不是平白让人笑话吗?”庄母现在也不指望儿子能娶个多好的媳妇,只要是个本分的就行,再拖下去就真的成老光棍了。庄熠呵呵一笑, 想要糊弄过去, 但这一回庄母铁了心要他给个说法, 无奈之下,他只得松口说:“就这一两年,我一定把这事解决了。”庄母看他信誓旦旦, 总算妥协了。九月一到,两个丫头一起上了火车,而没多久庄熠也去了省城。大城市机遇也多,庄熠考察一番后,用这两年赚来的钱在大学附近买下了一个铺子, 幸而这会房地产还没有发展起来,也不存在什么炒房团,他出了一个比较丰厚的价格,店主就跟捡了大便宜一样,把那间没什么人光顾的笔墨铺子卖给了他。店铺的位置其实不差,但店主卖的文房四宝有些“落伍”。这个时候除非专业需要,已经没几个人用毛笔写字,年轻人几乎人手一支钢笔,另外还有更省力的圆珠笔,周围一圈都是这样的文具店,笔墨铺子的生意每况愈下,想不关门都难。这回铺子卖了个好价钱,对方把店里的存货都留给了庄熠,说自己也带不走随便他处置。庄熠没有做大的改动,就把店铺里一些不必要的陈设去了,使得整个空间看上去宽敞明亮许多,而后原本的笔墨铺子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字画店。周围一圈文具百货店林立,突然冒出一家卖字画的铺子,旁边的同行心里都在暗笑,这笔墨铺子的老板真是越来越想不开了,这年头谁还买字画啊?他们一个个都在打赌,铺子什么时候关门大吉。店铺开张的第一天,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第二天,店铺门口原本贴着红字的招牌,变成了一块手写的幌子,上面只有简单的“字画”两个字,笔画不拘一格龙飞凤舞,乍一看倒不像是字,反而更像一幅画。只因那两个字太有气势,路过的总要多看一眼,再往店铺里打量一番,而后到了这天傍晚,终于有人走进了铺子,看过一眼后,相中了一副水墨画。作为开门红,庄熠外送了一幅字,上面写着“时来运转”四个大字,因为用的楷书,对方倒是一眼认了出来。“不错,不错。”不管字如何,这寓意总是好的,那客人满意地离开了。有一就有二,店铺陆陆续续有了生意,周围的同行就有些看不明白,这字画即不能吃又不能穿,买回去只能挂着,谁会傻乎乎买这玩意啊?这天又是傍晚时分,前几天第一个光顾的客人又上了门,开口就问庄熠:“先前的字和画还有没有了?”他一边说一边抹汗,眼神里带点欢喜又有些焦虑,目光四下乱瞄,试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庄熠原本正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收音机里的说书,这会被人打断,他指了指墙上说:“店里的字画都挂着呢,喜欢哪副我帮你拿下来。”来人一听急了,说:“我要和上回一模一样的,还有‘时来运转’四个字也要一样的。”“这可不好办。”庄熠摇摇头表示为难,“本店的字画不管好坏只有一幅,卖出去就没了。”那人听到这话,不信邪地在把整个店铺看了一遍,发现除了角落处有一堆笔墨纸砚,其余画作确实都挂在墙上了,他跺跺脚满脸遗憾地走了,但没过片刻又折了回来,让庄熠给他拿了一幅类似的画作。又过几天,店里来了两位上年纪的人,还没进店门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听话里的意思,他们都认为自己的眼光更甚一筹。“好了,不跟你吵!”穿灰衬衫的老头戴着副眼镜,进门后对同伴说了这么一句,就昂着头开始打量店里的字画,眉目间颇有些挑剔。另一个老人穿着白衬衫,脸上笑眯眯的,目光先是往庄熠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他执着茶杯的手上,忽然笑了说:“这店铺就你一个人?”庄熠点点头,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出了柜台,说:“两位是想要装饰,还是赏玩?”“哦,怎么个说法?”白衬衫老头有些好奇。庄熠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两个纸卷,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画。“这是印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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