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阙,神殿盘宫。
但见天光乱坠,地灿金莲,仙雾缭绕,天女成群。
根根蟠龙金柱倚天支地,一条条五爪金龙绕柱吐息。
在那三重玉台,九重天阶之上,头戴十二冕旒,身穿纹章衮服的金阙天帝高居宝座之上,俯瞰九天十地。
有天神不解:“陛下,为何那般看好江生?”
金阙天帝笑道:“江生此子难道不值得看好?”
那天神连忙道:“臣自不是怀疑陛下眼光,只是”
金阙天帝笑道:“只是那江生终究是山河界人,还是蓬莱道宗的弟子,非吾之类,必有异心,对否?”
见不少天神点头,金阙天帝正色道:“诸位臣工,山河界也好,盘封界也罢,眼下当真重要?”
“日后三界融合,朕到底只是这盘封界的天帝,还是三界的天帝?尔等是盘封界的天神,还是三界的天神?”
“该把心改一改了,日后三界五洲四海,万邦众生皆是朕所牧御,山河界、盘封界,又有何分别?”
天极神帝,九穹神帝和一众帝君却是听的分明:山河界,盘封界,那恒沙界呢?
恒沙界自然是那位金觉佛祖的禁脔,也惟有山河界这仙道大界,才有可能与神道联合。
金阙天帝继续说道:“先前三界斗法,山河界也好,恒沙界也罢,一众天骄尽显风流,斗法天地,当真是豪气万丈,肆意昂扬。”
“然而,这一众天骄,可有谁在乎过十地众生之疾苦,在乎过无辜生灵之苦难?”
“也许有,但只有江生这么做了。”
“如今赌斗告终,山河界和恒沙界一众天骄也都离去,丝毫不曾理会十地众生,因为他们知晓,神道会为其收拾这烂摊子。”
“只需耐心等待百年,他们便可接手一个繁荣的新陆洲。”
“也只有江生留下来,不管其是为了践行己道,还是炼法修行,但其所作所为却是入了朕的眼。”
“论迹不论心,江生一个山河界玄门道宗之人都愿游历十地,救济一方,朕又为何舍不得区区一尊果位?”
金阙天帝这番话,让一众天神哑然。
此时再去思量,发现江生的所作所为,相比较其他山河界与恒沙界的天骄,还真是更让他们接受。
金阙天帝又笑道:“既然他有心观摩我神道,朕就让他尽情观摩,朕还要让他上天来做官。”
“千金尚可买马骨,何况千里驹耶?”
无论是帝君还是星君,一众天神闻之无不拜服。
玄洲,明山地。
李见纯有些不舍的望着江生。
江生要离开了。
盘封界十地,江生见识过瀛洲之繁荣昌盛,见识过炎洲饱受妖祸荼毒,见识过元洲仙佛之道林立,见识过流洲佛道昌盛,人人向禅。
见识过生洲民风彪悍,尚武崇神,见识过聚窟洲妖神混杂,心思纷乱.
相比较起来,玄洲倒还算是良善之地。
饶是如此,长洲、凤麟洲、还有祖州之地,江生未曾去过。
既是要游历盘封十地,便一地也不能落下。
“为师已经在玄洲待得够久了,该启程了。”
“说来,你可知道为师给你的法门不过是为师随手为之的初创之法,不得完全,难得正果?”
李见纯听了点了点头。
江生笑道:“如此,你还要继续练?若你想换个法门,念在这三年师徒情谊之上,为师可给你一门直指法相之境的根本功。”
李见纯摇了摇头:“其他法门虽好,但不是徒儿所要之法门。”
“这救苦解难拔罪妙经对徒儿来说,正好合适。”
江生正色道:“莫说违心之话,把你真正的心思说出来。”
李见纯道:“徒儿说的便是心底话。”
“修法难道不应该是修对的吗?若是见了好的法门就抛弃现有的,最后又能修成什么呢?”
江生轻叹一声,颇为欣慰的摸了摸李见纯的头顶:“修法修对不修好,这话你能说出来,足以证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
“去踏上你的道吧,切记莫要学为师,可以仿为师,莫要像为师。”
说罢,江生便要离去。
李见纯怔了怔,忍不住问道:“师父,我难道不能跟你一起走吗?”
江生摆了摆手:“你若是跟我一起走了,你父母该如何?先尽孝道,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