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这根块越大,榨出来的糖水越多嘛。而只要短时间的悉心照料,甜菜的回报是巨大的,生产出的红糖老爷抽成一部分,剩下统一由贸易队运送到教区的贸易点换成粮食。因为红糖的价格是波动的,甚至每天可能都不一样,当贸易队带着第一次大家换的粮食回来时,所有人都疯了,挤得道路水泄不通,挤得贸易队都没法回仓库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拿到自己的粮食,盯着贸易队的车看,不停问换了多少回来。纵然这都是勇士,也拦不住这么多农民,何况还是自己人,一时停在路上了,只能让人去禀告领主大人。崔栖潮索性下令,先别入库了,就地发放。按照当初登记造册的,分发粮食给农民们,不是燕麦,也不是大麦,而是最珍贵的小麦。以红糖的价格,要换燕麦不知道能换多少了。反正有了小麦,真要想换燕麦也容易,这样运输回来也方便。就是小麦的数量,也足以让农奴们傻眼。“这么多麦子,居然换了这么多麦子?”农奴都快哭了,嘴巴却又是咧开的,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这么多麦子都是自家的,做梦也梦不到的啊。原先他们还在猜,都说教会也有大量红糖,会不会太过价贱。谁也没接触过大教会,但是教会的行事风格他们都知道,神爱世人,但是神征税也绝不会放松。现在一看,显然目前的产糖量对整个市场来说还是供不应求,价格即便有小幅下跌,对他们来说仍是十分可观的数量。以往大家都是数着粒的吃,这次一掂量这量,今年的冬天隔三差五吃上黑面包都行了。小麦都用来熬稀粥或者做黑面包,那是平时大家难得吃到的东西,隔三差五吃?这是什么老爷过的日子啊!所以现在竟是有个让人发怔的问题了,这些小麦他们是该换成几年都够吃的大麦、燕麦,还是直接吃?那些富裕一点的自耕农首先便有了主意,大声说:“我要借用磨坊,我先排队!我先用磨!”他才不要都换成燕麦,怎么也是拿一部分出来做成面包,先过了瘾再说。战战兢兢种甜菜,不就为了这一天。地头还有粮食没有收完,而粮食产量自从依照老爷的方式种地,都较以往翻了好几倍,只要不突然来场冰雹把粮食都打死,今年就绝对不可能吃不饱,反正在他家,这些小麦就是都做成面包又如何?其他人也恍悟归来,没错,一家人盼了那么久,先吃上一顿面包再说。面包,农奴们一年到头家里也见不到的。磨坊连轴转了好些天,供农民们磨麦子,然后在庄园唯一的面包炉烤成黑面包。就算是最穷困的农奴家,这次也得做上一长条,而且里头大碎屑都得挑拣出来,他们虽然富裕不到吃白面包的地步,这回也没必要让石子咯牙了。黑面包切块,熬热水,煮萝卜汤,把面包给泡软了,家里多少还剩下一点今年塘坊熬糖发的糖糊糊,抹一点儿在面包上。农奴们简直像过节了一样,这一顿不像之前,是老爷直接赐的肉汤,这是他们自己种的甜菜换来的,虽然也是托了老爷的福,意义又有些不一样了。从前农奴们家有块黑面包,那得藏起来偷偷吃。这些天,村里甚至出现了的场景,大家握着长长的黑面包条到广场去聊天,互相聊聊换了多少小麦、留吃了多少,做了多大的黑面包。“我份地里的甜菜收获可多了,因为我每一步都跟着农事官派来的人做的,所以就做了两条黑面包,看看,这么长。”“唉,想想当时要不是我地里长了虫,虽然除了虫,还是减产了一点点,不然我也多做一些黑面包了……”“我还留了一点,打算冬天熬小麦粥,我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小麦粥!”这一年,农奴们吃上了面包,而富裕一些的自由民,头一回有了余粮这种东西,这一年的收获,从地里的麦子、豆子、蔬菜等,还有甜菜还回来的食物,一直吃到下一次粮食收获还有剩,头一次有余粮的他们还不敢乱吃,等到后来习惯了,就知道拿一部分出去换东西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甜菜收获是一回事,这年到了八九月份,诺森伯兰的葡萄园也要丰收了。去年扦插的葡萄,如果照料不精心,可能第二年长树,第三年才结果。但是天公作美,又有崔栖潮这个神农后人坐镇,他们的葡萄园当然是第二年就丰产了。诺森伯兰一亩地能产出葡萄一千斤左右,在这个时代就是高产中的战斗机,足以让农事官两眼发黑,分不清白天黑夜,其实这还是崔栖潮有意控制了挂果量。结果多固然好,但质量、含糖量必然下降,不能酿造出够好的葡萄酒,葡萄酒讲究的就是三分工艺七分原料,不能因小失大。不同于红糖,各地修道院已经有很多优质葡萄品种和葡萄酒了,人家就研究这个的,目前连采收时间都有控制了,并不是特别原始,还是有点儿竞争力的。葡萄酒被神职人员称之为圣血,诺森伯兰的酒主要销路和对比者都是教会,当然要格外在意酒的质量。在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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