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蓝半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勾起琵琶弦时,一曲悠扬的曲子神奇的从她指尖流淌而出。
来香月楼里的男人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为了听曲,这可是真香月楼建成以来,最为奇特的事,这也让香月楼里的女人们为此气愤不已。
大家倚靠在大厅的柱子上,看着正在抚琴的洛蓝,纷纷怒骂,
“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这些男人为她痴迷?”
“就是,咱们月蛾姐才是香月楼的头牌呢,她拿什么和月蛾姐抢啊?”
“就是,月蛾姐,这事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呢,你和凤姐能说得上话,你得和她提提这件事啊。”
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月蛾,此时的她,内心虽然愤怒不已,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自打香月楼建成以来,她就是这里的台柱子,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得看她的脸色?
可是自打这个蓝梦来了以后,那些常客都懒得来找她,都眼巴巴的坐在那听蓝梦的曲子。
不过是一首曲子,有什么可听的?
那些男人,都是垂涎蓝梦的真容而不得见,所以心痒难耐罢了。
越想这些,她越是生气,不过她不能在这些女人面前表露出来,不然就显得她与这些庸脂俗粉一样了。
她索性扬起手里的帕子,洒脱的扬声道:
“既然没事做,正好回去睡觉,你们在这听吧,本姑娘去睡觉了。”
留下这句话,她扭着曼妙的身姿,向楼上走去。
这些姑娘们也自觉无趣的分散开,各自去招揽客人了。
蓝梦的一曲过后,红姐照例来到她面前,
“蓝梦姑娘,凌公子又来了。”
凌公子?
昨天那位可能是异国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她不能拒绝,她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东阳国的人才行。
想到这,她大方的点头,
“好,我去换件衣裳,请凌公子稍等一会。”
听见这话,红姐忙不迭的回应,
“好咧,蓝梦姑娘慢走。”
凤姐早交代过,不要惹怒她,这颗棋子绝不能摒弃,尽量让她多给香月楼赚些银子才行。
虽然她对她点头哈腰时带着鄙夷,但是在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才行。
洛蓝回到房间后,对阿彩吩咐道:
“等会凌公子进来后,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我会尽量多留他一会,问他一些事情。”
阿彩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娘娘,这……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我们的时间不多,我要在短时间内问清楚他到底是哪里人,来大宁国的目的是什么。”
“好。”
阿彩点头后,帮她摘掉耳上的大红耳饰,重新换上一套翠红色玉耳坠,又帮她选了一套水绿色长裙。
待她换好衣服后,阿彩才走向门外。
一会功夫,凌公子手摇折扇来到屋里,隔着纱缦,他抱拳行礼,
“蓝梦姑娘,昨天听你一曲,让我静心静神,昨晚回去睡了个好觉,今天忍不住又来了,有些冒昧,请蓝梦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洛蓝不以为意的轻笑道:
“你出大价钱听曲,我也能因此小赚一笔,我怎么会介意呢?我巴不得你每天都能来呢,只是要在你能力承受的范围内才行,不要因为听曲误了正业,也不要因听曲花银子和家里伤了和气,这不值当。”
对面的凌公子愣了一下,随即很是赞同的点头,
“蓝梦姑娘说的对,不过你放心,我所花的银子,都是我自己赚的,不会因此伤了家人,也不会因此影响我的生活。”
“那你的家人呢?比如你的娘子,你的父母,也会纵容你花高价来听一首曲子吗?”
凌公子沉默一会,随即蹙眉摇头,
“我还未娶妻,父母离的远,没有人管我。”
“哦?凌公子不是宜兰县人?凑巧我也不是宜兰人,敢问凌公子来自哪里?我们或许有可能是同乡?”
她在一步步探他的底,凌公子似乎对她也没有多少芥蒂,他毫不避讳的回道:
“我不是宜兰县的人,我是……我是东阳国的人。”
他这话一出,洛蓝的眉头顿时紧了一下。
真让她猜着了,他真的是东阳国的人。
“蓝梦姑娘?听说我是东阳国的人,你好像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