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让父亲认清了秦王的品性,但是父亲依然没有真正地与秦王对上。或者说,父亲从未在太子和秦王之间做出抉择。皇位,是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做的。但太子仁厚有,能力却不够。秦王能力够,心性却太过狠毒。若是秦王没有用北方的百姓去做这个局,父亲也不会这么快和秦王对上。她的父亲,始终记着对先皇的承诺。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对先皇的子孙出手。“爹爹在京城留人了吗?女儿觉得,秦王不可能把所有赌注都放在邹城,京城只怕也有局。”苏皖提醒道。“为父知道,原本我是想留人的。只是,”苏誉顿了一下,才似有些无奈地说道,“筠儿不让。”苏皖一惊,试探着问道:“爹爹知道了?”苏誉点头,语气中有诸多无奈,“原本是为父欠筠儿父亲的。本想给她一个安稳的人生,不想还是让她卷了进来。是为父对不住她。”“爹爹别这样想。阿姐既然不让您留人,就一定是有计划了。再说了,那些暗卫也会护着阿姐周全的。”苏皖安慰道。当然她没说的是,谢景临也会帮他护着苏筠。不然,她怎么会放心京城只留苏筠一人。 “蝗灾!”谷雨惊呼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冯宁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姑娘会这么激动,一时间有些被吓到。“对不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蝗灾,我们国家不是好些年都没有发生了吗?”谷雨接受到苏皖的眼神,平复了一下心情,找了个借口继续问道。冯宁苦笑了一下,“其实早就该预料到了。前几年北方这片降水一直不是很多,虽然还没到干旱的程度,但是谷物的产量却是在年年下降。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那一大片的蝗虫,天空密密麻麻的一片,谷物被吃了个干净。上天就这样断了我们最后一点希望。”冯宁似乎又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眼里除了快要溢出来的哀伤之外,还有遮不住的惶恐。“当时,我的母亲就饿死在了那个冬天。”苏皖心下震动,面上却不显,只是问道:“冯大娘,我记得陛下早已下旨免了北方一些地方的税收,并且还命令官员要下发粮食来赈灾。事态又怎么会发展地这般严重?”冯宁闻言,古怪地看了一眼苏皖,“姑娘不是邹城的人吧?”苏皖点了点头,却也没指出自己的身份。她总觉得,她要是说了自己是谁,这位大娘会马上冲起来赶自己走。“我和家人一起来这边寻亲。因着发生了叛乱,我父亲着实担心,就带着我一起过来了。”冯宁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哪有什么赈灾粮食。什么税收免了,都是骗人的。要不是他们非要强收税收,怎么会饿死那么多人。本来乡亲们都是有存粮的,结果这群贪官污吏,将我们的救命粮都夺去了。要不是他们,这场叛乱怎么会起!”冯宁说到激动处,满脸的恨意,一副恨不得将吴达那些人都宰了的模样。苏皖的心彻底凉了下去,从去年七月都今年七月,没有存粮,这些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一年啊,整整一年,要不是被逼到绝处,怕是他们也不会造反吧。苏皖见冯宁已经陷入悲伤之中,只得安慰她?毕竟,她还活着,这就是好事,不是吗?“我倒宁愿我死了。那个人告诉我他只是出去一下,结果等我醒来,桌上就只剩下一封信,告诉我他去参加叛军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我要是死了,也就不用为他担心了。”苏皖自然听得出来她是在说气话,“大娘别这么说,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就算现在您找不到他,终有一日你们也还会再见的。”冯宁摇摇头,不说什么。苏皖见馄饨也吃的差不多,就只能起身告辞了。只是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冯宁叫住了。“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你们在寻亲人之时,可否帮我问一下一个叫李泉的人。对了,他后脖颈处有一块红色的疤痕。”苏皖点点头,示意她会留意的。冯宁轻呼一口气,笑着感谢苏皖。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姑娘,有人贪了税?”谷雨悄声问道。“贪税,只怕这只是个因而已。”至于果,怕又是和千里之外的皇位之争有关了。“对了,待会让人送些银两给冯大娘,告诉那人,要趁着她没注意把钱留在她那儿。”苏皖叮嘱道。冯宁只是一个妇人而已,这种世道下,又有几人会去那个馄饨摊。苏皖和谷雨到了驿站的门口,就见到几个百姓对着驿站指指点点。那个守在门前的官兵毫不客气地驱赶着他们。他们似乎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又畏惧士兵手中的刀枪,只能狠狠瞪了几眼驿站的门,这才离去。苏皖抬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天空,收回目光后就进了驿站。她进驿站没多久,就有一人出现在她的厢房里。苏皖站在窗前,看着底下来去匆匆的人,问道:“他们说什么了?”墨研颔首,回道:“丞相大人不过也就是个朝廷的走狗而已。这才刚来,吴达那个狗官就准备那么丰盛的晚餐,就等着招待他呢。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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