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茹一顿,有些别扭地翻了个白眼:“你快别提他了,狗皮膏药,怎么赶都赶不走,可烦死我了!”“真烦还是假烦?”“自然是真的!”“那就好,”姜姮眼睛微转,“听说宫里有意要叫他尚主呢,想来再过几天,林世子就没法再来缠你了。”骆茹顿时就呆了一下:“尚,尚主?”“是啊,”姜姮故意说,“不过具体是哪位公主,却还不知道呢……”骆茹一下就笑不出来了,沉默片刻后,她忽然站了起来:“都要尚主了还敢来撩拨老娘,找死!”“你这是准备……”“打人去,”骆茹捏捏她的脸就杀气腾腾地走了,“回头再来找你玩。”完全只是随口一说的姜姮默默地同情了一下林笙,然后就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改日得去和林世子讨份媒人钱才是。正这么想着,院外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姜姮原本以为是丫鬟仆子,没有在意,可……“姮姮。”笑容一下顿在了唇边,姜姮猛然抬起头,就见大半个月没见面了的少年正站在院门处痴痴地看着自己。他穿着浅绯色的官服,墨发束冠,皮肤洁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耀着无数星光。姜姮难得失态地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陆季迟紧紧抱在怀里。姜林深站在院子外头看得脸色发黑,只觉得刺眼极了,但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有上前阻止,只暗暗诅咒了这胆大包天的狼崽子几句,这便不甘不愿地甩着袖子走了。姜姮任由陆季迟抱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殿下怎么突然……”“我想你了,”陆季迟在她耳边小声说,“特别想特别想,所以我就来了。”耳朵被他温热的气息所席卷,整只烫了起来,心里某个角落更是猛地塌下去了一块,姜姮双眼一弯,偏头亲了他一口:“我也很想殿下。”陆季迟脸红了起来,眼睛飘了飘,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里走去。姜姮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顿时就低笑了一声。“殿下是怎么搞定我爹的?”陆季迟盯着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哪里还有心思说话,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搂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上去。什么事儿都等他亲个够再说!姜姮喜欢他这样如烈火般炙热的感情。她心尖微颤地凑上去,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他。两颗急促跳动的心脏紧紧依偎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我……”差点把自己也亲窒息的少年这时候才终于冷静下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他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姜姮一怔,水蒙蒙的雾气一下从眼中散了开。她稳了稳依然有些失序的心跳,这才拉着他在一旁的小榻上坐下:“什么事儿?”伸手将她搂进怀中,陆季迟把玩着她纤白的手指,声音有些闷:“我要离京两个月。”“什么?”姜姮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淮南突发水患,堤坝崩塌,死了很多人。那堤坝是去年刚造的,皇兄怀疑这里头有猫腻,派了钦差去查。因涉及水利之事,又指了几个工部的官员随行……”陆季迟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她,“本来没有我的名字的,但我想着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就主动请旨了。”“难怪爹爹会破例让你进来。”姜姮明白了,片刻才迟疑了一下说,“可有危险?”“没有没有,我不过是个员外郎,就是跟着去打打下手。真有那想要针对的,也不会冲着我来的。”陆季迟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就是舍不得你。”在京中还能每天传个书信什么的,可去了淮南,就得真正意义上的分开两个月了。陆季迟一想就萎靡得厉害,可想起自己如今是有媳妇儿要养的人,就又坚定起来了。姜姮也挺舍不得他的,只是一听就舍不得了。她为自己难得的黏糊感到好笑,却又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好极了。“若不是要准备待嫁之事,我就随你一起去了。”她抬手捏捏他微红的耳垂,笑了起来,“不过两个月而已,眨眨眼也就过去了,我等着殿下的好消息。”“嗯……”陆季迟说着也笑了起来,“我明天早上就得走,一会儿你做点上回那个红豆芝麻糕,还有前些天那个葱油饼给我带着路上吃好不好?”姜姮主动亲了他一下,眼睛弯弯的:“好。”眼瞅着狼崽子在女儿的院子里磨蹭到天都黑了还不肯离去,忍无可忍的姜林深终于一把拎起他,强行送了客。这会儿离大家睡觉的时间还早呢,陆季迟就觉得这未来岳父真是太残忍了,抱着大门怎么都不肯放手。姜林深被他这无赖样儿气得差点揍他,但一看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他近日来的孝敬与讨好,又实在下不去手,便只好磨着牙拿姜姮给他做的那些吃食威胁他:“再不走,我把这些通通吃光!”陆季迟:“……”狠不过无情岳父的少年只好含泪放下了紧紧扒着门框不放的爪子。叫他们这么一闹,姜姮什么离别的感伤都没了,忍着笑对陆季迟摆摆手,对他说了句:“殿下保重身体,等回来咱们就成亲。”“……好,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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