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牢外那人的语气,依旧冷得像是穹顶不化的积雪。程如一彻底怔住,怀疑自己听错了,却不敢抬头确认。
牢门落锁,分别不久的阎王恶鬼近前来,俯身凑近执意要对上他的眼。
严况看了眼程如一手里正忙的活计,道:“你这是要扎严某的小人么。”
“什……什么。”
程如一他捏着草人摇头:“我是想着,万一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个小人,好歹做个纪念。”
负责押送严况的狱卒锁了牢门便离开,严况却宾至如归一般,轻车熟路的挨着程如一坐下,毫不客气拿过他手里的草人。
“这解释太过牵强。”
程如一给回个白眼:“你若不信……就拆开来看看。”
严况将草人还回:“你一番心意拆了可惜。况且严某本也没几日活头,不须劳烦你扎小人。”
这话听得程如一心里一阵莫名,想着这人还真怪……怎会喜欢一天到晚把“不得好死”挂在嘴边来咒自己的?
程如一皱了皱眉,道:“怎么,还特意进来陪我死了?”
严况反问:“你还那么想死?”
程如一叹了口气。心说哪里是他想死?又哪里是他不赴约?还不是倒霉透顶……
程如一欲言又止,转念又想起严况先前被人围攻,连忙询问道:“这儿光太暗了,我看不清,你受伤了没有?”
“小伤,不碍事。”严况说着,又并指贴上程如一额头。
程如一额头贴着人手指,低声道:“被打晕了,才醒没多大一会儿,还没人来给我上刑呢。”
严况自然记得程如一是刚死里逃生出来的,纵然休养得好,也难免替他担忧些。
探得对方没再受伤发烧,严况才回道:“这话听着是在怨我了。放心,大理寺的手段,跟严某比还差得远。”
程如一听了这话又气又笑,知道严况是逗自己,只撇撇嘴:“哪儿敢怨严大人。不过严大人啊,原本我还想着若真有个好歹,我也不会供你出来……但如今你自投罗网,还非要跟我共处一室做狱友……怕是逃不掉咯。”
严况收回手来:“你当这一切都是意外么。”
听了此问,程如一细细回想起来,先是一伙高手跟踪严况,被识破不得不出手围攻,紧接着自己又被皇帝给逮住了……当真是怎么想怎么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