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我也没什么能做标记的,只好把这双鱼佩从摸出来,借着捡斗笠在地上刻了个……”程如一轻咳一声:“看来严大人很喜欢这个记号啊,那以后便以此为记了?”
严况没应他。当时他们等不到人,担心他安危便直接冲了进去,却遍寻不得,最后却在书房墙角的斗笠下面,发现了这枚玉佩,以及半个没画完的……狗头。
见严况不说话,程如一把玉佩再度收进怀里,问道:“衙内呢?跟他爹回京了吗?”
“应该。”严况道:“磨砺这一遭,他应该也长大一些了。”
“所以……”看着严况这些日子对韩凝的照顾,如今又是这般带着欣慰的口吻,程如一心生好奇,顿了顿继续道:“他……真的是你弟弟,他……”
“嗯。”严况仿佛知道程如一想问什么,这次没再回避,而是直言道:“不是亲兄弟。韩绍真是我伯父。”
“但是他……似乎待你真比亲生儿子还好啊。”程如一当时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也还是隐约听见了韩绍真的声音,知晓他的区别对待。
对侄子比对亲生儿子还好,这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严况闻言皱了皱眉,搭在程如一腰上的手刻意捏了一下,程如一身子一颤,连声道:“别别别,我怕痒……!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一瞬间屋内安静下来,过了半晌,程如一都快睡过去时,严况忽然出声道:“他是看重我的价值罢了。”
“啊……?”程如一顿时清醒过来:“你是说……他利用你啊。”
“我不会回京的。”严况语气坚定,抬手替程如一掖了掖被角道:“睡吧,你这回可被折腾得不轻,在这儿好生养养,好全了再走。”
“方才我都快睡……”程如一小声嘀咕着,忽然有个念头在脑子里格外强烈。
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了腰间的手。
严况一怔,瞬间睁了眼。只闻程如一的声音宛如月色低迷,轻飘飘落在他耳边——
“嗯……怕又遇见厉鬼索命,就烦请严大官人来保驾护航了。”
严况应了一声,另手靠过来,如上次一般,将程如一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里。
月色如霜,附着枫华,逐流寒水,恍如一梦。
……
一晃过了六日,程如一已大好,甚至还能下地给他们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