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色点了支蜡烛,背上和腿上的伤都好多了,只是伸懒腰时,腰窝的伤还有些有些隐隐作痛。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有事……啊呸呸呸,肯定不会……”程如一自言自语,随即想去打开门透透气,刚到门口,却闻外头传来一阵阵车轮声。
严况和梁战英总不会乘车回来……
思及此,程如一心下一惊,心说该不会是蓬莱新乡的人来灭口了吧?
他缓步到门后位置,缓缓从腰间摸出严况给的匕首。
门开一瞬,火光映进木屋,脚步声缓缓,程如一紧张的握着匕首,却闻熟悉声线——
“出来吧,是我。”
程如一松了口气从门后挪出来,边收匕首边道:“严大人,一切可还顺利?”
严况回身道:“有军师献计,怎会不顺利。”
“什么军师啊……狗头军师?”程如一笑中带着些许无奈:“损招罢了。是怕你们到时候脱不了身,又不好动手……没真烧起来吧?”
“刻意烧了些烟大的炭渣,喊得也及时,不会有事。”严况上前,伸手捏了捏程如一肩膀:“你伤势如何?”
程如一正往门外看,闻言乐呵呵道:“肚子饱饱,睡得好好,好了九成咯,就是这山间的大蚊子太凶……诶,梁姑娘呢?没跟你一块回来?”
严况拉着程如一出门,一边应道:“三师妹被沈念缠去他府里了。”
“缠……诶!”程如一正琢磨这个字眼,却发现门前停了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
严况已经过去撩开了轿帘,正朝程如一伸手道:“愣着做什么,过来,我扶你上去。”
看着如此精致华美的马车,以及那结实健硕的枣红马,程如一震惊无比,指着马车,一字一句道:“这……你买的?!”
程如一顿觉心痛无比……虽然严况的钱也不是自己的,但胜似自己的!严况怎么能花钱这么大手大脚!?怎能丝毫不知节俭,怎能如此奢靡……!
“跟沈念借的。”严况忍不住笑出声,随即道:“你受了伤,我怕山路颠簸让你难受。所以先跟他们先回了一趟主城,借了马车才回来,瞧把你吓得……”
“严某真不知你竟还是个财迷。”
被挑破心思,程如一顿时语塞,嗯嗯啊啊说不明白话了,心中更有些莫名的情绪说不出口,干脆仰望天空试图转移尴尬。
他身上还穿着梁战英的那条月白流光的裙子,此刻在夜色下光影粼粼,一如月落水中央。
作者有话说:
严况:咋都没咋呢,啥也没啥呢,这就开始惦记起我的钱了?
师妹
山路树高遮月,严况手持火把在前驾车,程如一裹紧衣服坐在车里,又觉无聊,便时不时挑开帘子凑到严况身边贫嘴。
程如一眉飞色舞道:“严大人,你还有几个师妹?是不是还有师兄师弟?你在师门里算……排老几啊?”
“对了,方才你说沈大人会武功,这我可真看不出来,还当他只会贫嘴呢……没想到还挺多才多艺……不不不,说到底还是我们官人厉害,亲朋好友皆是人中龙凤啊!”
“行了……”
提及贫嘴,严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沈念的?你自己什么时候改改贫嘴的毛病?你一个聪明人,怎会有这样的习惯。”
说着,严况还不忘再添一句,来个会心一击:“显得很不聪明。”
程如一闻言顿了顿,转而不服气对严况道:“什么时候改改板着脸的毛病?你一个大美人,怎会有这样的习惯,显得……”
此时,程如一感觉有一股杀人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
严况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在夜色火光照映下属实有些许恐怖。
程如一立时败下阵来,未说完的话被吓回肚里,人也不由打了个寒颤,暗搓搓退回车里继续裹着衣服。
然而过了没多久,程如一又从轿帘里探出头来:“饿了……官人有吃的没?”
严况道:“没有,你在车上找找。”
“早翻遍了……只有些话本子,喏。”说着,程如一从身后捧出一摞书,借着月光辨认书名。
“我看看都有什么啊……绝世清官、生活贪污……小妙招?三句话教会你官场套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还有什么……威猛女侠,俏、书、生?”
程如一越翻越起劲,严况却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