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担忧道:“温医官,你实在不必以身试药的……!这太危险了!”
温雪瑛抹了抹嘴角血迹道:“村民众多,就算过会儿抓捕了回来,若关在牢中太久,恐怕有损大人官声……自是要早些研制出解药……”
师爷叹了口气,沈念闻言却更加焦急道:“不成!你的命也要紧啊!温医官,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本官不答应!”
决定抓人之后,严况等人兵分两路,沈念下了手谕,严况与梁战英带着衙役前去逮捕银杏村众人,而沈念则带着师爷和温雪瑛回了府衙,安顿布置后续。
温雪瑛急于求成,不惜以身试药,沈念此刻却比她更急:“温医官,你别……”
“大人!不好了!”
“老爷!有给你的一封信!”
一名衙役和沈府家丁一同嚷着冲了进来,吓的沈念一激灵,随即烦躁挥手道:“喊什么喊吵什么吵!一个一个说!你先说,本官怎么就不好了!”
衙役神色慌张道:“不好了!大人!银杏村的村民全都疯了!严大人和碎玉夫人只能暂时把他们困在银杏村,根本带不回来啊!”
沈念闻言一愣,温雪瑛和师爷也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
家丁也适时将一封金封的信笺递了上去,战战兢兢道:“老爷,方才这信从天而降,有个女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说这信只能老爷亲启,我们循声四处去寻,却也找不见这人,只能听她说……”
沈念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信笺,蹙眉沉声道:“说什么。”
家丁顿了顿,神色为难低声道:“她……她说老爷若看不到这封信,明日子时,将遭天谴……”
“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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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
夜月高悬,光色稀微,似是凌驾于九天之外,过高过远,只能施舍给人世这一点点的光辉,村头的百年古树映着火把光线,迎风泛动粼粼金光。
沈念纵身下马,呼吸随着靠近的脚步逐渐加重,他身后马车里,温雪瑛撩起轿帘,也不由愣了一愣,随即连忙下轿冲上前去。
沈念喃喃自语:“怎会如此……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样……”
站在村口的梁战英循声回身,只见沈念呆视前方,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后来的绿衣医者则满眼忧虑的提着药箱从他身旁路过,急匆匆奔向眼前火光。
温雪瑛正要靠近村民,一道高大黑影登时挡在了身前,将她眼前诡异残酷遮了个彻底。
严况抱剑回身,眉心紧锁冲温雪瑛摇头道:“危险。”
“可……我是大夫。”温雪瑛提起药箱,目光诚恳道:“严大人,请您帮我一个忙……”
严况闻言侧身回头,温雪瑛同时抬眸,画面撞入瞳孔瞬间,耳旁声音也随之放大了十倍。
分不清是惨叫还是吼叫,眼前是银杏村的村民百姓。可寻常的村民不会如野兽般失控怒吼,更不会满嘴满手鲜血的挣扎冲撞。
他们被篱笆围在一处,外侧是紧张恐惧的衙役挥舞着火把,不断将横冲直撞的村民喝退。
温雪瑛捏紧了衣摆道:“严大人……劳烦带一个病人过来,我需得问诊方知病灶所在。”
严况颔首,眸中目光沉沉,思量过后算是认同。他将佩剑往地上一扔,径直走向人群,拨开两名战战兢兢的衙役,火光登时自两侧打来,正映阎王玉面。
衙役登时大惊,连声道:“严大人不成!这群人已经疯了!不能打开!刚刚好些弟兄都受伤了!”
抱着佩剑迎上前来的温雪瑛登时一愣,道:“那,受伤的官差呢?”
忽然之间,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嘶吼!
夜幕之下,冷枪银光砰然闷响,一道身影被梁战英手中的长枪直直打倒在地,继而长枪素手翻雪浪,枪尖欲要落下瞬间,沈念却骤然回过神来,连忙喝止道:“不!不要!”
“雪娘,那是衙役小李啊!”
枪尖眉间一寸处将将止住。梁战英神色诧异,抬眼之时,却见不远之处,一道道身影正接连不断的从地面挣扎着爬起。
稍远些的温雪瑛和严况也将这一幕看了清楚透彻。温雪瑛仰头望向严况,震惊无措道:“严大人,不用进去刻意去抓人了……”
“外面,有,很多……”
……
“镇抚司指挥使……严况?”
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