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皆是横七竖八重伤倒地的女侍,严况独身执剑,剑身血珠涔涔,一路杀将过来,黑袍染血,已作朱紫模样。
玉面阎罗挽剑抖落血花,几名还能站住的女子持刀连连后退,早被这杀神吓的不敢妄动。
“尔等让路不杀。”
严况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如同尸山血海冒出的索命传音。
一名年少些的女子见状再不敢上前,吓的扭头就跑,却一声惨叫——
长枪贯胸,当场毙命!
严况眉心不由一紧!只见少女尸身应声倒下的瞬间,长枪寒光,魁梧独臂之人迎面而立,张狂神色比起当年,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敢退!这就是下场!”
其余人见状不敢妄动,花常胜从尸身中一把抽离长枪,在看清来者一瞬,目光凶恶更有怒意滔天:“严况……竟然是你!你还没死!”
严况冷声不屑道:“竖子尚且苟活,严某为何会死。”
花常胜握枪之手气的发颤,怒喝道:“你!当年都是你害俺离京!俺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
“废话!”
花常胜话音未落,严况已流露出不耐烦神色,握紧剑柄倏然横剑飞身,剑尖直逼花常胜喉头,花常胜嘴上虽喊得响亮,却不敢轻敌,提枪翻身半挡半退,方才躲过一剑封喉。
“人呢!”严况厉声质问,反手回抹一剑,剑身长枪相接一瞬,嘶鸣刺耳,引得在场活人无一不捂住耳朵。
“什么……什么人!”花常胜单手提枪,劣势尽显,重枪竟被软剑震得后退,握枪之手也虎口发麻,一上手便落了下风,险象连环,屡屡几近封喉穿心,负伤连连,只莽夫怒火加持,花常胜仍不生怯意,以枪为刀直斩严况腰间。
“银杏村……新送来的女子,在哪里!”
被花常胜问起,严况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反应了一下方才出口,枪杆已逼向眼前,严况瞬时屈膝折腰,上身后仰,长枪扫过眼睫!
花常胜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竟开怀大笑道:“那小白脸竟是你的人!好!他早被洒家活剐喂狼了!”
“……你说什么。”
严况哪知花常胜是在口舌逞强?听得此语,只觉急火攻心,竟不慎叫花常胜压过一招,眨眼间,枪尖擦过肩头,险被他一枪搠进心窝!
“哈哈哈哈!怎么着严指挥?早在上京便听闻你不近女色,莫非,那小白脸是你的相好?”
花常胜眼见严况失神,独臂长枪挥洒,嘴上仍不饶人:“早知如此,俺就该将他剥皮抽筋,再……”
“住口……!”污言秽语入耳,严况眼眶霎时血红一片!视线竟也开始模糊。
心绪大乱,严况此时只凭本能还招挡招,数回合下来,原本将胜之势竟顿时落了下风!花常胜洋洋得意乘胜追击,枪如雷击,欲破长剑寒光!
花常胜欣喜若狂道:“严狗,你也有今日!”
然忽闻铿然一声!枪鸣刺耳,余劲震荡四面八方!
严况回身,却觉执剑之手无任何压制,应声抬眸——
血红视线之中,蓝衣青光,执枪拨霞,坚毅面孔,长发迎风军旗烈。
“师兄当心!”
梁战英神兵天降,双手持枪反挑,扫退面向之人,一步踏进挡在严况身前,长枪横于二人身前,银光泛泛。
“梁,梁……”认清来者,花常胜不由神色大变,面上张狂得意瞬间消退半分。
“师妹,此地暂且交你!”
严况本就不欲与花常胜纠缠,此刻只一心寻人,挥手晃出一剑虚招,随即脱战奔赴敌方更深处。
“严狗哪里走!”
花常胜报仇心切,提枪去追,然银光一扫眼前!他下意识单手横枪去挡,却被梁战英双手拨枪一挡,力道回旋,重枪直直砸回花常胜胸膛!
力道之大,花常胜只觉胸口钝痛,哇的一声呕出大口鲜血,不可置信道:“你……你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不可能!”
“花常胜,你不配用我梁家枪法!”
梁战英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言语间又是腰间一顶借力,横枪猛扫!
花常胜举枪堪堪挡下,退后数步仍是硬吃了刚劲,不由咳血连连,却不服气道:“梁小娘!你是使了什么妖法!”
梁战英眼中鄙夷,不屑回应,掌中一枪疾走风驰搠向花常胜心窝,花常胜慌忙避开,回手一枪再挡下夺命银光,满嘴血迹仍不忘叫骂道:“梁小娘!你个臭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