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人,被活活烧死……而我,其实可以救下他们……”
“这是我的责任……我逃不掉……责任,就是连死都逃不掉的……”
沈念强撑着开口,吐字极轻却字字入耳清晰。是四下旷野无声,万物呼吸乃至风吹叶落似都应景而停。
梁战英闻言泣不成声,温雪瑛也慌忙翻找着纱布,替沈念止血,蓝师爷则双膝一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直接跪倒在了沈念面前。
温雪瑛双手发颤,触上沈念胸膛的一瞬间,她也不由得放声痛哭起来。
是那原本该安放碧血丹心之处,如今却是空的。
在心血上涌的一瞬间,沈念的心脏早碎成了一滩烂泥。
沈念的脸色也很快变得苍白如纸,他倚靠在梁战英怀里,未曾想过坚毅的碎玉夫人竟也能哭成这副模样,他想抬手去替她拭泪,手臂却因失血发麻,动弹不得。
眼见如此情形,严况心跳一瞬失衡,胸口又是一阵钝痛,不由蹙眉厉声道:“沈灼言,你糊涂!”
“老严……别笑我咯。”
沈念强撑力气打趣道:“若今日换你……你未必不会……”
程如一虽早有所感,却仍难免动容,他捏着严况的手用力握了握,又冲着严况微微摇了摇头。
程如一知道,或许沈念说的是真的,若今日换成严况,他未必还能如此“冷血”。只是他……不能劝着,看着自己的好友,去做这个舍身成仁的英雄。
人,不能替他人做主。
沈念、唐清歌、上官九、包括严况,在程如一心中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他们唯一相同之处,是他们是人。
是人,才有心,有心,才会不忍。
一旁的村民也连滚带爬的拥上前来,眼见沈念心上血洞,众人无不哀泣,纷纷跪下向他叩头。
无数感谢与歉意灌进沈念耳中,梁战英他们也在与他讲话,温雪瑛还在不肯放弃的翻找着她的药箱。
但沈念全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他生平从未杀过一人,害过一人。自幼习武,是为有朝一日能可保家卫国,无奈天生不善此道,今日他却开了杀戒,杀的第一人是那无辜幼童,而第二人,竟就是自己。
最后他考了进士,做了官。
为官数载,他秉承初心,纵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