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尸山血海。
他看着大师兄对他说着“活下去”,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的手,坠入了风雪咆哮的谷底。
严况有些木然了。他哭不出也喊不出,此刻他又被绑束在诏狱的刑架上,他眼睁睁看着烙铁、夹棍、血鞭……一件件残忍至极的刑具用在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痛,只想快些解脱。
恍惚间,他又浑身是伤的躺在了污糟的杂草里。他听见有人在牢门外唤他况儿,唤他韩况……他虽眼也不抬,却终于在进诏狱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姓严,不姓韩。”
“我不认识你。”
那人仿佛又说了些什么,可严况听不清了,感觉自己意识沉沉的,仿佛睡着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有人敲打着牢门栏杆。
他抬眼望过去,只看见一片漆黑并看不清来着。那黑暗中有人对他道:“你生来肩负非比寻常的使命,孩子,你必须活下去。”
严况不屑嗤笑,低低骂了一句又转身窝进干草里。那声音却锲而不舍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灭了你韩家满门?”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出卖了暮雪谷?”
“暮雪谷尚有门人存活于世,难道他们的性命于你而言也无所谓?”
……
“三娘!他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炼丹房里,严况被脱了上衣靠左在一旁,李三娘正领着林江月唐渺和韩凝扇风点火,给炼丹炉预热。程如一拿着帕子不住的给严况擦拭额角汗珠,心急的不行又道:“他怎么忽然出这么多汗,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三娘你过来看看啊!”
众人闻声动作一滞,唐渺抹了一把脖子上淌下来的汗:“哥,都出汗……这儿太热了,不信你摸摸你自己脖子,肯定也出汗了……”
“嗯……”程如一看着汗流浃背的众人,又摸了摸自己脖颈,尴尬笑笑继续转过身去给严况擦汗。
……
“况儿!况儿你没事吧!”
冷箭射穿肩胛,他却不觉痛。眼前是惊慌失措的人群,上京繁华如昼的夜街,彼时还未身着紫袍的韩绍真在身后抱住他,惊惧忧心的叫人去请大夫。
严况身着镇抚司的官服,双眼漠然望着前方并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