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月中有人无消息,对花对酒长相忆。此情欲诉有谁知,春雨春风知我苦。” 此情脉脉成追忆,天机参破亦枉然“素还真,水已滚了,还不泡茶!”黑衣童子瞪了白衣童子一眼,连声催促道。“别急呀。”白衣童子笑嘻嘻地提起滚水,行云流水般冲泡出一壶云雾茶。竹亭外飘着凉薄的春雨,竹亭里水气氤氲、茶香四溢。茶烟水烟渺茫如雾,真好似将一片云海撷来茶席之上。黑衣童子一双吊梢凤眼登时亮了起来,定定望着青瓷杯中澄碧的茶水,谁知白衣童子却恍若不觉,也不将茶杯递他、自顾自的手腕一翻、自个儿品起茶来,还连连赞道好茶、好香。黑衣童子气闷至极,埋怨道:“素还真!师父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师父下山前,是交代我、让我照顾师弟。可你张口素还真、闭口素还真的,一声师兄也不叫,我为何要照顾你?”“哼!难道我没有手,还不会自己倒茶?”话音未落黑衣童子蓦然动手去抢白衣童子手里的茶壶,他出手好快、角度又刁钻,眼见着茶壶左右都是他的掌影、就要让他夺去,白衣童子却哈哈一笑,右手从容地将茶壶向半空一抛,笑道:“只见师父演练过一次就将八卦掌用得这么纯熟,师弟好聪敏!可惜,还是师兄我的功夫更胜一筹。”白衣童子左手轻轻一挥,不知怎么的,那茶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飞到了他手掌上。黑衣童子哪肯干休,瞪起一双凌厉的凤眼,飞起一脚直向茶壶踢去,白衣童子咦了一声道:“连环腿你也学会了?可真叫我刮目相看。”俩人眨眼间又过了数十招,他二人的身手哪里像是四五岁的童子、只怕江湖上四五十岁的成名英雄也难有如此的功夫。黑衣童子功夫虽好,却总是输白衣童子一招半式,气得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白衣童子手擎茶壶在竹亭里四处游走,一叠声地道:“叫师兄!快叫师兄!”“偏不叫!偏不叫!”黑衣童子一面追他一面恨声道:“就叫素还真!素还真!素!还!真!”“……素还真!素还真!”“师弟……”猛地睁开眼,哪儿有什么人在叫他。一室破败空荡,窗外恼人的春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乍暖换寒时候、最难将息。他发了会儿愣,想起一首诗:“竹暗闲房雨,茶香别院风。谁知尘境外,路与白云通。”谈无欲把这首诗随手题在了竹亭的阑干上,他记得这首诗的每一个字、记得阑干上湘妃竹泪雨似的斑点、记得谈无欲苍白的手捏着狼毫笔的姿态、却怎么也想不起谈无欲的眉目,也许真是过了太久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喝口隔夜的冷茶,满嘴的茶渣。啧,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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