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醒转时发现自己仍在小亭内,不由松了口气,他最不愿让谈无欲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他抚了抚自己的鬓角,觉得有种莫名的气息萦绕不去,转而又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这一夜,素还真从后山沐浴归来正要就寝,却见枕上放着一册书。他看着那书,百感交集。等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盏茶功夫,也许已过了数个时辰,笃笃笃的敲门声终于响起来。素还真打开门,谈无欲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残存着水气,只随手挽了一个髻,他淡然地走进门,随口问道:“书看了?”素还真掩上门扉,口中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想同谈无欲说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是废话。就如同小时候他们总是一起沐浴,却在某一天默契的分别前去,他们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但正是因为这种默契和了解,他们之间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很多话都没有明说——之后也再来不及说。“看了就好,那开始吧。”谈无欲背对着素还真站在床边,语声极为镇定平淡,他伸手去拆自己的长发,可那修长细白的手指竟解不开一个简单至极的发髻。他有些窘迫,但越是窘迫手指越是发抖,他把心一横索性发力去扯。“我来。”素还真摁住谈无欲的手,把那双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捂了捂,牵着他在床沿坐下。谈无欲的一头青丝被耐心细致的梳理,发香水香、袭人欲醉,素还真用手指缠着他的一缕头发道:“师弟的头发这样美,扯断了岂不可惜?”谈无欲无心与他瞎耗,强自忍耐了一会儿,转身道:“好了,快些开始也好快些结束。”他把自己的外衣丢在地上,伸手去拉素还真的外衣,仍是解不开,他心下恼怒,直接指上用力,将衣服唰啦撕成两半。两人身着贴身内衣相对而坐,素还真见师弟没了动作,便接着动手去解谈无欲的内衫。谈无欲挡住他的手道:“不必了。”素还真愣了一下,转去解自己的内衫,谈无欲赶忙说:“你也不必!”他向后仰躺在枕上,闭着眼睛不去看素还真,又道:“把灯吹了。”一片黑暗中,谈无欲感觉到素还真伏在他身上,呼出的气息拂在他颈畔,他想发抖、想喘息、想紧紧抱住他,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力抓住身下的被单,指甲隔着丝缎刺进手掌里。他生缥缈此生休,一身孤注掷温柔。注定满盘皆输,何妨孤注一掷? 多情何必关风月,咫尺天涯两难堪静夜无声,呼吸声大得像是狂风呼啸,谈无欲甚至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他虽然闭着眼睛,可素还真的一举一动却都能在他脑海中清晰的引显,他知道他贴近他的唇,他知道他想吻他。“不要,”唇瓣划过唇瓣,像两片分飞的花,火热的唇落在白皙的颈侧,谈无欲偏过头说:“……不必做那些无用的事。”素还真贴着谈无欲的脖颈没答话,他知道师弟用这种冷淡的态度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这只是个法门、不带任何感情。“行了,你……”谈无欲拉开素还真的手,极私密的地方被人反复按揉抚摸,即使那触碰再细心再温柔,也还是令人难以忍受。“这怎么行,你会受伤。”素还真抽出手,又挖了些膏脂,仍向那处探去。不一会儿,谈无欲又一次拉开他的手,重复道:“行了。”素还真长长叹息了一声,“你这是何苦……”谈无欲并不容他把话说完,咄咄逼人地抢白道:“我说行了就是行了!不过是个法门,你快些吧!”不过是个法门……若这不过是个法门又何必这样不厌其烦的重复?若这不过是个法门又何必如此抗拒体贴温存?都是在自欺欺人。素还真停了动作,只是望着谈无欲,见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在这样相近相亲的时刻,竟满是漠然和不耐烦。他的皮肤白到透明,淡青色的血管从脖颈蜿蜒而下隐没入领口,素还真不知道那里面的血液是不是也是冷的,冻得人心寒。“你……”谈无欲见素还真不再动作,不由一阵疑惑忐忑。他心里百转千回的捉摸,惊觉自己竟从未想过素还真也许不愿与他有肌肤之亲。世间爱怨生疑、大抵如此。越思越想越是尴尬,他羞愤交加强笑了一声,拼命压抑着浑身的颤抖,咬着牙讽刺道:“难道还要我求你?还是要我就这么回去?”在极近的距离里,素还真听见谈无欲的牙关止不住发出咯咯的撞击声,他的薄唇紧紧抿着、绷成一条冷硬的线。素还真知道师弟气得发抖,像谈无欲这样高傲的人,今日主动前来已是极限,若他如此放下身段、自己还不领情,照师弟的脾气,他俩必定得有一个横着出去。可素还真不甘心,他想要的更多:他用十年来牵住他的手,便再能用二十年让他习惯他的拥抱,再用五十年去试着吻他,再用百年、千年去缠着他……他并不介意等,他知道自己等得到。总有一天,他能水到渠成的拥有他,情之所至、肌肤相亲,而不是以可笑可悲、自欺欺人的双修的名义。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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