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穿的厚厚的,坐在门槛上望雨,神色萧索而落寞。他的手废了,再拿不起剑,挽不了长弓。前一世的记忆仿佛镜花水月,有些竟然渐渐变的模糊起来。那自己可会同上一世那般死的凄惨?苏遇不知道,也无人能告诉他。从前他以为只要许锦言不回京城,前一世的惨剧便不会重演。可那日黑衣人来袭,自己才堪堪明白过来。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因为自己的重生发生了改变,今后的事如今也无从预料。那些黑衣人来历不明,身手诡谲,口口声声说要拿人钱财,□□。可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致许锦言于死地?前一世皇子夺嫡,闹的天下大乱。许锦言贵为平阳王世子,在不久之后袭爵王位,手握重权,又是皇亲国戚,自然被几个皇子争相抢夺。既然许锦言对皇子们来说如此重要,自然不会派人痛下杀手。可若不是皇子们,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他?不,应该不是。苏遇想的头疼,干脆将脑袋埋在膝上,整个人窝成小小的一团。“阿遇。”许锦言一来便瞧见苏遇如此这般的坐在门槛上,心里蓦然一痛。将手上的油纸伞折了,随即走了上前,蹲下身来。“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唔,大师哥,我穿的厚。”苏遇抬起脑袋,左手指了指身上的厚衣裳。“手臂还疼不疼?”许锦言垂眉,大手摸了摸苏遇的脑袋,温和的问道。摇了摇头,苏遇故作轻松道,“早就不疼了,四师兄说了,再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大师哥不用担心我!等我好了,我练左手剑,大师兄那么厉害,一定能教好我!”“阿遇,都怪大师哥不好,你心里可怨我?”许锦言神色黯然,那日要不是苏遇替他挡刀,手臂也不至于被废。苏遇神色一暗,替许锦言挡刀自然是他自愿。在他心里天大地大许锦言最大,跟许锦言的安危比起来,一条手臂又算的了什么呢?“我的命都是大师哥的,区区一条手臂又算的了什么?”苏遇满脸认真,不管今后如何,他只想许锦言平安喜乐。许锦言嘴唇微张,惊的说不出话了,半晌儿才将满心的愧疚化作一声长叹。“师哥,我想吃麦芽糖~”苏遇用左手扯了扯许锦言的衣角,满脸娇憨的模样仍像是一个孩子。“好。”……………………………………不久之后二白上过一回山,拎了好些红鸡蛋。就在前几日,怀庭来二白家提亲,二白娘见怀庭一表人才,又对二白情深意切,当即同意了这门亲事。因着怀庭的双亲还在京城,于是就想带着二白和她娘一同去京城住。二白想了想,便也同意了。临走之际想再来见见苏遇,只当是告别,今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二白,真好,你都要成亲了!”苏遇吃着二白给他带来的冰糖葫芦,由衷的替她高兴。二白脸色红润,腰肢纤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更衬托出她的小家碧玉。眉眼间掩不住的欢喜,话还未出,便先笑了出来。想来,怀庭待她是极好的。“阿遇,今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你。这些鸡蛋是我自家的鸡生的,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今后……今后愿你在山上一切都好,早日长成玉树凌风的少年郎。”二白一席话说的真挚,眼里含着不舍。苏遇最是不喜离别的场面,生怕二白再说几句,就要哭了出来,于是急忙道:“等我长成玉树凌风的少年郎,二白的娃娃都生一堆了。”二白一羞,佯装生气道:“好啊你,居然敢打趣我,看我不放狗咬你!”“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么?”苏遇讨饶,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递与二白。“呐,你成亲那日,想来我也去不成了,这块玉佩就当做我的贺礼,祝你和怀庭大哥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谢谢你。”二白眯着眼睛笑,见这玉佩并不贵重,于是便收下了,只当是留个纪念。此去京城,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过了午时二白便下山去了,临走前对着苏遇摇了摇手,满眼的不舍。苏遇心里也难过,二白这一走,以后他下山去找谁玩呢?可他心里也知二白是非走不可,也替她能找到幸福高兴。入冬之后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苏遇窝在床上不想动,时常吆喝着手臂疼,借此来逃避早课。玉露生肌丸虽是疗伤圣药,治得了外伤,但却治不了内伤。苏遇的右臂虽不至于动弹不得,但用起来也是十分吃力。刚开始几天就连筷子都握不住。苏遇怕许锦言见了难过,每每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一大清早的吕昭夹着冷风推门而进,嘴里呼着热气,身上穿着的黑色棉衣上落了些晶莹剔透的冰晶。苏遇裹着被子又仔细的瞧了几眼,忽而眼睛一亮,“九师兄,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是啊,昨晚就开始下了,小十,小十一都在凉亭前面推起雪人了,就你还在床上孵小鸡。”吕昭拍了拍衣服上的残雪,笑呵呵的打趣道。“谁孵小鸡了?我才没有!”苏遇撇了撇嘴,一把将被子掀开,随后又飞快的拢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句,卧槽,好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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