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冻,白雪皑皑,苏遇裹紧了衣裳,寒风吹的脸颊生疼,吸了吸鼻子,眼眶受了风微微酸涩。今个白天许锦言说晚些时候再给他送生辰礼物,可眼瞧着天色已晚,苏遇在梅窝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许锦言。于是便决定亲自跑十里揽月一趟。十里揽月内,许锦言背对着书桌站着,烛光下颀长的身形显得隐隐绰绰。“大师兄,你为何要对我这般绝情?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只求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念烛跪坐在地上,望着许锦言的背影泪水涟涟。她实在想不明白,许锦言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的心意。难道是她哪里不够好么?“师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十里揽月,你莫要再过来了。”许锦言长叹口气,眉眼间含着深深的无可奈何,他对念烛只有师门情谊,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况且感情这事强求不得,男欢女爱虽是常情,但毕竟也得两情相悦才是!奈何念烛几次三番表露情义,自己只能委婉相拒,谁料她今晚又过来痴缠!“不!我不走!”念烛厉声喊道,一行清泪划过脸颊,细长的眉峰含着凄楚,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大师兄,为何你从来都看不到我!我为你打理十里揽月,替你操持衣食住行,就连我最不喜的苏遇,我都一直小心讨好。只盼着你能记得我一丝一毫的好!我以为……我以为我把整颗心掏给你,你便能将我放在心上。我藏了你的手帕,贴身保管。满心欢喜临摹你的字迹!你曾送我一本《古文观止》,我更是百般珍藏!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自己是这般可笑至极!”语罢,念烛痴痴的笑了,笑的声泪俱下,泪流满面。她不明白,这些许锦言为什么通通看不见,为什么许锦言的目光永远在苏遇身上!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苏遇!“我……并不知晓这些……”“是了,大师兄从始至终都不曾将我放在心里一丝一毫,又怎会在意我的辛酸苦楚?”念烛收了眼泪,睁着红肿的双眼,脸上忽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大师兄,既然你对我如此决绝,我若再痴缠不休,岂不惹你生厌?念烛虽不若大师兄身份高贵,可断然不会下贱若此!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闻言,许锦言眉头一皱,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念烛神色凄楚,仿佛一颗心被人捻成了碎沫,“你不说,我便不问。”其实她心里早有答案,这些年来,许锦言对苏遇的好,整个青离门谁人不知?旁人只知许锦言将苏遇宠如幼弟,却不曾知晓许锦言旁的心思。而这些,念烛懂!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万般滋味。只是可笑,许锦言大概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承认,他居然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师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缓缓的站起身来,念烛穿着一袭清冷的云青色纱裙,显得身形单薄,哭肿的双眼更是楚楚可怜。跌跌撞撞的走至门前,念烛停了下来,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大师兄,你可记得那日的黑衣人么?十二师弟小小年纪,居然也不见丝毫惧色,手拿匕首杀人的模样,到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她轻轻吐了口气,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子一般锋利,“青州,沈君亦,师兄,你还记得么?”许锦言眉头紧锁,左手捏过的紫檀木桌角顷刻之间成了粉末。念烛低声冷笑,大步往外走去,满脸决绝。屋外,苏遇躲在柱子后面,冰冷刺骨的寒气席卷全身,牙齿冻的直打颤,内心更是惊涛骇浪!青州首富沈君亦,这个人乃是许锦言的死敌!——可是……为什么要说我像沈君亦?“人已经走了,你出来吧。”屋内许锦言的声音传来,惊的苏遇小腿一抖。难道大师哥早就知道他在此处偷听?“大师哥……是……是我……”苏遇哆嗦着腿,冻的嘴巴也是哆嗦的。“过来。”许锦言抬起头来,再见到苏遇的一刹那,眼里含着温柔,语气也是十分的温和。抽了抽鼻子,苏遇将手里的小灯笼放在地上,这才发现一直提着灯笼的左手冻的红肿发亮。小心翼翼的走到许锦言面前,苏遇刚想开口解释,身子骤然一暖,整个人被许锦言抱在了怀里。“嘘,不要说话。”头顶上传来许锦言温热的气息,冻的僵硬的身子渐渐恢复了暖意。苏遇闭紧了眼睛,沉浸在许锦言的温柔里,不可自拔。想来就是现在有人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也休想让他离开许锦言半步!外面天寒地冻,北风飘飘,厨房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苏遇早已经将身上穿的兔子毛斗篷脱了下来,此时正坐在热气腾腾的火炉旁烤火。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叭啦”的声响。而此时苏遇的目光正随着眼前的人影晃动。只见许锦言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外面裹了一条围裙,两边的袖子卷的高高的,露出两条白皙光洁的手臂。此时正拿着刀,小心翼翼的切着葱花,而他的面前正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许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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