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平阳王沉声道,冷冷的一甩衣袖。宽敞的院子里很快就有下人将长条春凳和板子拿来上来。许锦言低头苦笑,也不用别人来押他,自觉的站起身来,趴在长凳上。瘦削的脸蓦然一红,咬了咬牙,将头偏向了一边。平阳王见状,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大手一挥下令道,“给我打!重重的打!”两个拿着板子的小厮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即咬了咬牙,抡圆了手臂,一板子破空打了下去。王爷有命,他们不敢不打,可眼前正趴在长凳上的是世子,又让他们不敢真的下重手。板子一记记的打在许锦言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许锦言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抠着凳子,硬生生的抗着痛打。可即使是下人手下留了力,可沉重的板子还是生生的将许锦言的臀腿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逆子,这些年本王可有强制你做任何事?你去青离山拜师学艺,你一待就在那待了多少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世子!是平阳王府的世子!你看看哪家的孩子像你这般放肆!”平阳王指着许锦言痛骂,一时间怒火中烧,夺了下手手上的板子就往许锦言身上打去。重重的一记打下来,许锦言忍不住低吼一声,只觉得身后仿佛正在被凌迟一般,痛楚难耐恨不得立马昏过去。嘴角残破是许锦言硬生生咬出来的,原本一双白玉般的手指也鲜血淋漓。身后的板子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碾碎,一记又一记,殷红的血色染红了许锦言身上素白的衣裳,下一板子却像是打在了骨头上。许锦言只觉得血气上涌,喉头里的一抹腥甜再也忍不住的喷了出来。“王爷,你快住手啊!”耳畔传来了平阳王妃的痛哭声,许锦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身子一软又重重的跌了下去。“王爷,您饶了他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要再打了。”平阳王妃抱着平阳王的腿哀嚎,已是泪流满面。许阳伊一把扑在许锦言身上,大哭着喊道,“父王不要!求父王不要再打大哥了,呜呜呜,大哥已经受不住了!”“让开!”平阳王怒声道,脸上又是恨又是痛色。“不要,不要!”许阳伊就是不放手,死活要护着许锦言。满身是血的许锦言动了动,随即苦笑着道,“妹妹,你让开,这次是大哥做错了事……”“大哥……”许阳伊哭着,随后被几个下人强行拉开了。平阳王怒不可遏,狠狠的一记又打了过去。只见许锦言仿佛死鱼,身体颤了颤,终是没有力气再挣扎了。“王爷,不要再打了,言儿受不住了啊!”平阳王妃伏在许锦言身边,两手不住颤抖着摸着他的脸。“母妃。”许锦言声音嘶哑,眉毛疼的皱成一团,强忍痛楚低声道,“不要哭了,儿子没事。”话未说完,许锦言头一歪昏了过去。平阳王这才长叹口气,扔了手中的板子,一时间王府又乱成一团。许锦言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上时而冷的刺骨,时而如烈焰焚身,身后更是有说不出的痛楚。一路被下人抬回了东苑雅居,许锦言满脸是汗,嘴唇失却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异常。平阳王下令禁足,不准别人来东苑探望,更不准许锦言再踏出王府一步。臀腿间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凝固。伤口已经紧紧的跟衣服粘在了一起。子衿抿紧了唇,眼眶通红一片,强忍眼泪一点点的用水给伤口润湿,然后才轻轻的将衣料揭下来。可即使是这样,许锦言还是痛的白了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沾湿了鬓角的发。“桃夭,你赶紧再去换盆干净的水来。”子衿开口道,手上的帕子才一放下,就染红了一盆水。“好,我这就去。”桃夭带着哭腔,端着盆下去打水去了。“世子,你忍一忍。”子衿小声道,手下稍一使劲,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是一瞬间让她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许锦言痛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嘴里咬着拳头才生生的将痛呼声咽了下去。这顿板子挨了七十五记,没将许锦言活活打死,却也是生生的给他揭了一层皮。想来得休养好些时日才能好。上药的过程尤其难捱,伤口又痒又痛,让许锦言心头烦闷,可仍是强忍着不发一言。因着王爷的吩咐,子衿几个大丫鬟给许锦言上完药后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几扇窗户也被人用钉子钉住了,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微微的烛光摇曳。许锦言心里明白,平阳王这是铁了心要罚他,也是变相的不让他再回青离山去。也罢,如今他伤成这样,只能静静的在王府待在一阵子。这样想着,许锦言嘴角微勾,苦笑的笑了笑,只觉得头脑越发昏沉,随后就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待到许锦言再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期间子衿过来给他换了药,又送了吃食过来。只是许锦言伤痛难忍,实在没有胃口。子衿抹着眼泪下去了。这样一晃过了几日,许锦言身上的伤稍微好些,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也渐渐结痂,可痛楚却没有丝毫减弱,竟比挨打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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