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顾不得说话了,忙分着把姜汤喝完了。秦艽把碗送回去,正打算离开,来喜又拿出一碗姜汤递给她。“我就猜你就是帮小姐妹们讨的,专门留了一碗给你。”“来喜哥哥。”秦艽微微怔忪。“快喝吧,我在里面帮你放了糖,千万别跟别人说。”“嗯。”秦艽把姜汤喝完,临走时复杂地看了来喜一眼。三人回去时,炭盆已经熄了。豆蔻看了她们一眼,道:“可不是我们不给你们留火,你们上哪儿去了,耽误这么久才回来。”其他几个人坐在通铺上,互相帮着梳头,看似在梳发,实际上眼睛都看着这里。茱萸欲言又止地看着连翘,连翘板着脸,也没理她。气氛尴尬成这样,自然没了说笑的心思,再加上天冷,几个人收拾收拾都进被窝了。秦艽三人也打算休息。丁香是个勤快的,见炭盆扔在屋子中央,也没人收拾,明儿早上忙着赶去训导司,肯定没人顾得上,但这若是让秋兰看见,一屋人们都要挨骂,就想把炭盆拿出去倒了,却被秦艽抢了过去。“你不舒服,我去。”“秦艽。”“快上去躺着吧。”秦艽很快就回来了,也上了通铺,一夜无话。又是一天过去。其实被这么集中训练下来,小宫女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就跟冯姑姑说的,习惯了就不觉得累了。现在的累是为了让她们不出错,也是为了让以后更轻松。惯例是吃过晚食去浴房沐浴,丁香和连翘本来不打算洗发的,却被秦艽拉着洗了头发。“秦艽。”“也不能天天躲,还是要洗一洗的。”听这话,觉得也挺对的,两人就洗了头发。出来去穿衣裳时,果然银朱等人的衣物已经不见了,丁香已经无奈了,连翘还是不服气,拉着两人想赶回去。回去后,银朱几个已经烤上了,茱萸站在旁边,还没轮上她。见秦艽三人走进来,茱萸脸上有些难堪,偏开脸去。她本就是因为害怕生病才会倒戈,谁知道倒戈后还是要退一射之地,平时她和银朱几个在一起不觉得,现在这种场面被连翘她们看见了,格外觉得难堪。连翘是个藏不住话的,去把脸盆放下,边说着风凉话:“觍着脸往上贴,可惜后进去的,人家还是排挤,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关你什么事!”茱萸没忍住还了一句。“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就为了这一盆子炭,你把我扔了跟这几个人混在一处,你说关不关我的事!?”豆蔻道:“连翘你说什么呢,说的好像我们故意欺负你们似的,又不是不让你们烤,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的吧。”这是豆蔻等人的老腔调,连翘转头想跟她吵,被丁香一把拉住了。“算了。”“有那点功夫斗嘴,过来我帮你们把头发再绞一下。”秦艽说。丁香去拿了块干布,很乖地去了秦艽身前,让她帮忙绞头发。明明她跟秦艽差不多高,反而更像小孩子一点。连翘也来了兴致,拿块干布坐到丁香身前,三个人排排坐,你给我弄,我给你弄,十分欢乐。这场景让茱萸神色黯然,至于银朱几个则得意地看着她们,慢慢地烤着头发,甚至还故意说笑,就是想输人不输阵。豆蔻羡慕地看着银朱:“银朱,你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又顺又长,大梁的女孩子从六七岁开始蓄发,蓄到十三四岁长及腰间,就代表可以说亲了。可有的人头发好,有的人却不行,例如豆蔻的头发就有些泛黄和稀疏。银朱笑了笑:“以后多养养,也能跟我一样好。”正说着,炭盆中突然响起一阵哔剥声。不过都没放在心上,小宫女用的炭自然是宫里最差的,里面有杂质,经常会烧着烧着就会响。半夏拿起火钳,去翻了翻盆中的炭,就在这时偏偏出了意外,只听得一阵连续不断的噼里啪啦声,有什么东西带着火星从炭盆里迸溅而起,想躲都躲不及。半夏离得最近,被迸了个正着,豆蔻也未能免俗,两人捂着头脸痛呼着。银朱和白芷慌着想躲,发梢却掉进炭盆里,很快就烧了起来。至于茱萸,整个人都傻了。屋中一片混乱,痛呼声惊慌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儿。旁边屋子的小宫女们听闻动静跑了过来,见了那火,大喊着走水了。这时,秦艽从通铺上一跃而起,去墙角端起一盆水,对着几个人浇了过去。事情惊动了冯姑姑,她很快就带着人赶来了。屋中一片狼藉,有很多小宫女站在门外围观,见冯姑姑来了,忙让了开,并低头叫了声姑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兰先冯姑姑一步到的,已经询问清楚了详细,就把事情经过和冯姑姑说了。“估计是炭太劣质,火星迸溅,才引起的。”冯姑姑紧皱着眉,四处巡睃了下。“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奴婢已经提前再三嘱咐她们,用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幸亏没有走水。”宫里最怕的事就是走水。“人伤得怎么样?”秋兰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的银朱几人。银朱和白芷头发烧得乱七八糟,半夏和豆蔻最惨,脸上有好几处迸溅烧出的伤痕,衣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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