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脸这么红?”他抬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手指又缠上耳朵,在上面勾勒着。“有吗?可能是奴婢太热了吧。”她一面说,一面想把他手抓下来,却不如他动作快。“呜……”就在秦艽感觉自己快晕的时候,突然被人放了开。宫怿咳了两声:“你不是还要抄两卷《左传》,快回去抄吧。”秦艽迷迷糊糊坐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忙把衣襟整了整,就低着头走了。宫怿继续端坐在案后,期间没忘整整衣襟袖子什么的,待一切慢条斯理整理完毕,他站了起来,来到某处房梁下站定。“你到底去不去?”“我实在不知去何处寻那物,要不你让别人去寻?”梁上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我要是能去,还让你去?”有失颜面的事一个人知道算了,还想让几个人知道?没人理会他。“那东西别处没有,尚寝局肯定有,你就去那儿找,要不出宫去买。”“你可以下命,让下面人奉上。”“滚!”还嫌不够丢人的。“……”“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跟上官归说……”“我去!”宫怿收回泼妇骂街的叉腰姿势,又恢复一贯的谪仙样儿,去书案后坐下,喝茶。在明白对方其实是个纸老虎,宫怿再叫秦艽陪睡,她也就没以前那么抗拒了。尤其连着数次,都像之前那样,他宁愿憋着也不敢碰她,甚至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秦艽心里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期间,她趁着空问过举荐信的事,宫怿让她不用管,自有人安排,她就猜测那天是不是上了他的当,不过就目前这局势,谁上谁的当还不好说,也说不清楚。与此同时,宫里也发生了一件事,让所有人的目光暂时移到了凤仪宫。萧皇后竟决定将五皇子记在自己名下,并向元平帝请旨。元平帝暂时还没答应,不过这消息已经在宫里传起来了,秦艽知道元平帝会答应,因为在那梦里五皇子就如愿以偿了。果不其然,就在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之时,元平帝同意了这事,并下旨命钦天监择吉日,礼部着手上玉牒祭祖庙事宜。一时间,长安城里风起云涌,局势难辨。可不管怎么样,这对宫里来说都是件大喜事,又逢上九月九重阳节,宫里又准备摆宴了。《西京杂记》上有云: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九九重阳除了祭天祭祖外,也有求寿之俗,乃三令节之一。这一日,元平帝及一众皇子们十分忙碌,先去含元殿祭天,再去祖庙祭祖。这种场合,即使宫怿身体不方便,也是不能免俗了,一直到快下午时,人才回来。整整大半天滴水未进,紫云阁这里的膳食早就准备好了。用完,歇息一会儿,还要去赴宴。秦艽是从小安子口中得知,今儿五皇子大出风头,他已被记在萧皇后名下,也算是个中宫嫡子。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以中宫为尊,所以这次祭天时,五皇子领众皇子之首,立于元平帝右下侧,在元平帝向诸神位献爵之时,由他捧着祭樽奉上。此举看似普通,所含寓意极大,也因此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五皇子就是元平帝属意的太子,不然何至于如此。可惜帝王心历来难测,元平帝未明言,众人也只能猜测,但可以料想未来的日子里,恐怕不会太平静。这一切在当晚的宴上,便体现了出来。宴刚开始没多久,元平帝就离席了。这并不稀奇,皇帝摆宴与臣下同乐,也并不意味皇帝必须全程陪着。再说了,宫里几处都摆了宴,别处元平帝也是要露下面。等元平帝一走,宴上的一众人就随意多了,满座宾客或与邻座之人交头接耳,或是起身到他席敬酒欢言,其中以五皇子身边最为热闹。齐王和吴王几人一边颇不是滋味的喝着酒,一边眼神飘忽看着场中歌舞,时不时目光落在五皇子宫煜身上。“照本王来说,咱们这位五皇弟可不得了,闷不吭就办成了这么大的事。”齐王笑着道,眼中时不时有厉色闪过。“我以为二哥应该沉得住气。”吴王含笑道。四皇子道:“二哥你着什么急,他到底年纪没到,连府都还没建,何惧之有?”卢德妃素来和刘贵妃亲近,所以这四皇子和齐王的关系也不错,至少表面上不错。“立太子可不是小事,再说了你们忘了那位虽现在不是太子了,可父皇也从没废了他的太子。老五想坐上太子的位置,至少也得先越过他。”吴王的目光落在五皇子邻座的宫怿身上。比起五皇子身边的热闹,明明就是邻座,宫怿身边却称得上是冷清。“怎么?老三你以为父皇迟迟不愿立太子,是因为他?换做是谁,本王都信,唯独他——”齐王啧了啧嘴,满脸嘲讽。吴王一副懒得与他多说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也清楚,即使齐王心里有打算,也不会显露给他知道。他们这明面上是兄弟,实际上背地你捅我刀子,我暗算你一下的事,从来不少。天家无父子,天家也无兄弟。“臣弟就是觉得,以后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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