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认真的想了下:“生杀予夺,掌握很多人的命运,可以随意凌驾在任何人之上。”“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还有别的解释?”宫怿笑了笑。秦艽这趟出来,才发现宫怿笑的时候,左脸会有一个很小的梨涡。可能与他平时在宫里都是假笑有关系。这个梨涡会让他凭空小很多,其实认真想想按他的年纪来算,不过是个热血肆意的少年郎,可复杂身世和危机四伏的宫廷生活却让他很早就会了算计和隐藏。“权利是个很脏的东西。”就在秦艽以为宫怿不会答了,他突然缓缓道。秦艽先是一愣,再是明悟。可不是东西,所以人人抢夺。“你昨晚没睡好,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今晚恐怕依旧要露宿野外。”宫怿将秦艽往怀里揽了揽道。昨晚他们就没有找客店落脚,而是一直赶路到天快黑,才找了个地方就地扎营。这些开在荒郊野岭的客店,大多都和土匪们有来往,不去住店相对而言可以隐匿行踪。现在他们就是在和时间争分夺秒,自然能节约时间就尽量节约一些。车上很颠簸,秦艽靠在宫怿的肩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忽略那种颠簸感,进入梦乡。一觉睡醒,已经过了中午。车队依旧继续沉默前进,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节省体力。秦艽见有人掏出干粮边吃边走,才想起该用午饭了。这种情况也没办法精细,她从包袱里拿出三个肉饼,递给宫怿一个,又招呼影一给了他一个。肉饼挺好吃,就是因为凉了,显得有些油。宫怿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扔给秦艽,让她装起来。“你多少再吃点,这连着几顿,你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不饿。”“不饿也要吃,小心把胃口饿小了,以后更不容易吃下。”“你吃你的,别管我。”宫怿掏出水囊喝水。秦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眼看去,是李家的那个小孙儿。此时宫怿和秦艽正坐在一辆货车后面加的横板上,刚好李家大儿子一家三口坐的那辆车和他们并行,所以两边隔得距离并不远。秦艽见李家一家三口手里拿着干面饼,李家大儿媳妇正在哄儿子吃。显而易见,这种死面饼子连镖师们都不愿吃,更何况是李家人。但环境所迫,昨晚又没打尖,所以一家连着几顿都吃这种面饼了。李家小孙儿看着秦艽手里的饼,看得目不转睛。他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有一双大眼睛,生得雪白可爱。秦艽之前见到过他一次,穿着绸缎的衣裳,打扮得干净整洁,就像尊瓷娃娃。现在换了身破衣裳,小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简直像换了个人。“他既不愿意吃,就不要管他。”李家大儿子道。年轻的脸,本该是意气风发,此时却写满了烦躁,看来他也清楚自家现在的处境,如果不能赶在那群土匪反应过来之前走出子午道,唯一的下场就是死。昨日那群土匪来袭,他仗着学了几年剑术,也下场与土匪搏斗,想护持家人。可结果却是他练的剑术就是花架子,差点没命丧黄泉,幸亏影一及时救下他。处境的改变与丧命危机时刻啃噬着他的神经,也因此他的口气格外不耐烦。他的妻子,一个柔弱文静的女人,本就心中忐忑,又挨了丈夫训斥,只能偏过脸低声啜泣着。小童扯了扯娘的衣袖,小声说:“娘,你别哭,衡儿吃。”说着,他就拿过那面饼啃了起来,显然他年纪太小,牙口根本咬不动,啃了几下,只在上面留了几个牙印,见此那妇人又哭了起来。秦艽看得直叹气,戳了戳宫怿,将手里的肉饼递给他。宫怿自然没忽略对面发生的事,但他对那年轻男人极为不屑,护不住自己妻儿,还乱发脾气,现在秦艽明摆着让他把肉饼递过去,他才懒得管这种破闲事。“快点。”他瞪了她一眼,耐不住她眼里的哀求,十分不耐的接过来。“反正咱们也吃不完,等明天到了汉中,再做就是了。”她拉着他衣角小声说,见她那小摸样,宫怿心里总算舒服了。林氏正搂着儿子默默垂泪,面前突然多了个东西。抬眼看去,是对面那辆车上其中一个少年,用刀尖掂着一个用纸包递了过来。她当然没忽略刚才儿子看人家吃饼,可她根本没脸开口也不会管人讨要,只能佯装看不见。林氏犹豫了一下,低头看看儿子渴望的眼神,伸手接了下来。“谢谢。”宫怿没理她,林氏当场白了脸。秦艽干笑了一声:“不用谢,给孩子吃。”这时,秦艽他们所坐的货车突然快了些,两辆车错开身位。“这样人家出身的人都挺矫情,你就算做了好,别人也不一定会记住。说不定还会埋怨你,觉得你是施舍。”“我又没说自己是在做好事,顺手而为,也没指望人家能记好。”其实秦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只是看见了,又是个孩子,真视若无睹,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临近黄昏,车队才停下。曹镖头又把影一和宫怿叫过去了,估计是商量接下来的路程怎么走。秦艽下了车,在四处走了走活动筋骨,这一天的车坐下来,人都快要散架了。歇了会儿,她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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