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来喜也没再坚持,只是让她量力而行,为此秦艽还专门让人去东宫把玉蝶几个叫了来,帮她处理事务。一直到下午,殿中还是相持不下。明显这件事越快处理越好,先皇驾崩,大位继承人未定,这搁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忌,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又有人故意搅合浑水,以至于至今未有定论。期间秦艽进去了一趟,被战火波及,有位大臣问她什么意见。秦艽不认识他,暂时分不清这到底哪个派系,不过她自有一套说辞。“本宫不过是一介女流,见识短浅,但有些话还是想说说。各位自诩都是儒家士大夫,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张口江山社稷,闭口宗法祖制,如今父皇山陵崩塌,太子下落不明,你们不去生了法子寻到太子,倒在这里论起该由谁越过太子即位。为何你们争论不下?因为都不够名正言顺,要知道名正言顺才是正途,多说无益。”不过是个弱女子,哪怕贵为太子妃,在这一众大臣们面前也太不起眼,此时被人这么掷地有声的训斥,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却又不能说她说得不对。为何争论不下,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秦艽就站在那里,明明身形纤细,此时却让人有种望而生畏之感。“太子妃所言有理,但太子下落不明,至今未能寻到,我等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国不可一日无君,君王安,则朝廷安,朝廷安则国泰民安,如今安西有战事,若在消息走漏之前,依旧无法确定大位继承人,唯恐四夷生乱,边关战事四起啊。”这套说辞秦艽已经听得耳根子都疼了,见此冷笑道:“大人未免强词夺理,照你的意思君王不安,朝廷就不能安,因着朝廷不安,就不能国泰民安?合则朝廷就是看君王安不安,才决定自身安不安,本宫不过一介女流了,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让本宫来看,朝廷安不安不看君王安不安,而是有人想借机生事,唯恐天下不乱!”这又是诛心的说辞,可恰恰让秦艽抓到言语上的漏洞,竟将此人驳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秦艽见他口舌笨拙,脸皮也不像太厚,心知此人大抵是真迂腐,倒不是别有居心,便又道:“既然各位大人询问本宫意见,本宫就再多说一句,本宫相信太子殿下定会吉人天相,安稳归来。尔等关心社稷之稳,倒是瑕不掩瑜,但万万莫错了方向,如今寻了太子下落才是正途,次者当是操办父皇身后事,再次者才是操心继位人选。“本宫说一句不中听的,即使你们大费周章选了人选又有何用,倘若太子归来,此人能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回归正统,本宫绝无二言,但如若不能,尔等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别怨是时本宫去宗庙哭了。”又是一记重锤。自此,殿中众人才发现真小瞧了这位太子妃,两日下来她几乎未置一词,可一旦开口却是字字诛心。心怀叵测的大臣们到底是少数,还是有一部分人是中立,抑或是谁有理听谁的,这番诛心之言倒是能拉拢不少人。崔贤妃怒极反笑,道:“太子妃这话未免也太多了些,说是一句,这说了恐怕不止一句。”“贤妃娘娘谬赞了,妾身说的再多,也不如贤妃娘娘,恐怕贤妃娘娘已经忘了玄宗曾下命,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妃,还称不上是后宫,倒是贤妃娘娘当多多注意,父皇龙驭宾天,您不在宫里好好待着,缅忆父皇,倒在此跟小辈争得面红耳赤,若是让父皇知晓,恐怕父皇在天之灵……”“你!”崔贤妃被气得不轻,脸颊通红,却又说不出任何驳斥之词。秦艽见好就收,也是不想再留在这里,又道:“本宫身子不适,就不在此多陪了,还望诸位大人能速速拿出个正确的章程,早日寻了太子,安稳社稷,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不得不说,秦艽这番表现出乎人意料,却又可圈可点,让人说不出任何错。暗自酌量者有,奇怪太子妃为何会态度大变者也有。到底浑水一滩,现在形势不明,连着折腾了两天,不过是在试探其他人手中还有什么底码。只因这其他人的范围太广泛,彼此又都不信任,互相藏着掖着,才会乱象丛生。秦艽没有多留,留下一个烂摊子。她能走,别人不能走,可有她这些话在前,难免有人投鼠忌器,觉得是不是太子妃知道些什么。转念再想,太子和太子妃乃夫妻,甚至许多人都知晓太子十分爱重太子妃,若是太子有了下落,太子妃定是第一个知道。难道说太子没有失踪?抑或是这一切不过是太子妃唱的空城计,只为了掩饰她暗中想做什么?之后的局面自然维持不下去了,各自心事重重散去。来喜来找秦艽。当时秦艽正陪着甯儿说话,甯儿长这么大,还从没有离开娘这么久,尤其前天晚上又受了惊吓,十分黏人。见来喜来了,秦艽有些诧异,让颉儿陪妹妹玩,她则跟来喜出去了。两人找了间空的宫室说话,随着门被关上,却半晌没出声。“来喜哥哥,有事吗?”还是秦艽率先打破的寂静。来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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