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楼下飘着咖啡的香味把云铎弄醒了了过来。休假不到一个礼拜,云上尉三十年的生物钟算是全体让甄蓁搞乱套了,他揉着眼睛看看表:六点四十。曹琛公子还在他身边儿大声地打着呼噜。云铎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走下楼去。果然,甄美人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大桌子边儿清清爽爽地翻资料。甄蓁今天穿格子衬衫、九分长裤、护脚趾的长靴,看来又是要下现场的节奏,此刻她手里端着大号的马克杯,一口一口地吮着黑咖啡。云铎叹了口气,把她的咖啡杯拿了过来:“你好歹加点儿鲜奶么?”甄蓁翻了个白眼:“这样才提神么。”云铎走过甄蓁:“没吃早饭吧?”甄蓁揉揉眼睛:“我也刚起啊。哎,这还起晚了呢。”于是云铎冲进厨房,忙着做个早点:“你等等,三分钟就好。”甄蓁在客厅开心地“耶”了一声。不多时,屋子里就有煎蛋和烤面包的香味飘出来。云铎把碟子端出来:“等一下,喝杯牛奶再走。”甄蓁笑着舔了舔舌头:“不用这样吧。我都受宠若惊了。“云铎耸耸肩:“前两天都是你做的啊。再说曹琛也吃呢。毕竟他还得送快递去,也挺辛苦的。这两天岛上的奶奶们知道来了苦力,没少买大件儿,听说曹琛已经开始给人家送冰箱了。曹琛的电动车明显不够用了,这正满世界踅摸三轮儿呢。”甄蓁一口咖啡差点儿喷了出来。说到这儿云铎搔了搔脑袋:“好像家里就我闲。”甄蓁摇头:“你是回来养伤的啊。”云铎摸了摸腰下:“差不多好了啊。”甄蓁叼着面包,撩开云铎的t恤衫,轻轻地按了一下儿:“啊,果然好的差不多了。还疼么?”说着,她小时候一样很,呵了一口气:“吹一吹就不痛了。”云铎轻轻地欠了欠腰,笑得就比较腼腆了:“别,痒痒的。”甄蓁弯下腰,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对了,什么时候拆线?”云铎说:“医生说十天左右,大概还有三天吧。”甄蓁咬着煎蛋点头:“我陪你去。”说着拿起来东西扭头就走。云铎放下她撩起来的衣服,声音很是寥落:“管撩不管收啊。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甄工您哪儿有空啊?”走到大门口的甄蓁闻听此言挑了挑眉毛,扭头跑了回来,她搂住云铎的脖子亲了一口:“我努力找时间陪你去,还不行吗?”云铎说:“当然不行了。你对我啊……实在敷衍。”说着,他搂住甄蓁的腰,认真地亲了亲她的嘴唇:“这才像样么。”正好下楼的曹琛吹了个口哨。云铎的脸瞬间有点儿泛红。甄蓁俏皮地眨眨眼,笑笑地扭头走了。云铎望着她的背影喊:“甄蓁!中午……”甄蓁头也不会,大力地挥了挥手:“工地解决了!”云铎看着她的背影,喃喃:“你不是不爱吃……”曹琛拍了拍他肩膀儿:“怎么样?渣男好看,渣女擅撩吧?”云铎回头问曹琛:“有不好看的渣男,不撩人的渣女吗?”曹琛“切”了一声:“那样儿的基本都是单身狗,注孤生。”云铎有点儿忧患地皱起了眉头。曹琛长叹一声:“怎么样?兄弟?三十了吧?对象还没敲定吧?着急吧?你可长点儿心吧。”云铎回过头:“你也三十了吧?别说对象,三轮儿你找着了吗?码头上还有几个冰箱没派送啊?我都替你着急。”曹琛狠狠地瞪了云铎一眼,拿起来早餐扭头就走。云铎看着曹琛的背影,刚刚张了张嘴。曹琛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我中午回来吃!”云铎扶了扶腰,低声咕哝:“我这飞行员都沦落成炊事班了。”于是中午十一点半的辐照厂施工现场,出现了一个提着竹篮子的高个子男人。云铎慢慢地朝甄蓁的工作面儿走,脑子里知怎么就冒出来小时候背的诗: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这世道,真是……妇女能顶半边天了。刚刚走到南冈,就一个细长眼睛带着安全帽的年轻女子朝他跑了过来。云铎眯着眼看了看她胸口的工作牌:林秋水。想来应该是甄蓁的同事吧。云铎依稀记得她管甄蓁脚组长。只是不知道甄蓁团队里的眼线是她不是?林秋水上下打量着云铎,开口一点儿都不客气:“嗨嗨嗨,你干嘛的?施工现场,不能随便进入。”云铎客气地笑一笑:“我来……找甄……嗯,你们甄工。”林秋水后退两步,仔细看了看云铎,问:“你是谁啊?”云铎想了想,遣词造句了半天,最后说:“我姓云,您能叫她出来吗?”林秋水上下扫了云铎一眼,对着对讲机说:“组长,组长,有人找。”对讲机那边儿的人显然有点儿不耐烦:“谁啊?不知道我正忙着呢。”林秋水嘴角翘了翘,又扫了云铎一眼,淡淡地说:“他说姓云。”对讲机那边儿“啊”了一声,随即也淡淡地说:“让他等吧。”林秋水点了点头:“听见了没?组长让您等着。”云铎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正说着,一个年级略大的女人带了两个施工人员模样的男人匆匆走了过来:“小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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