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点钟的时候，冷暖去给可可泡牛奶，暂时没人看着的可可抱着一个毛绒小兔子，满屋子的溜达，然后在走到阳台上时，突然将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对着外面看了起来。冷暖拿着牛奶瓶出来，喊了可可好几声，可可都没理她。“可可，你在看什么呀？”冷暖边说着，边冲着阳台上的小可可走去。她还没靠近可可，就看到可可伸着两只小手，用力的拍着窗户，喊“爸爸”。冷暖微蹙了蹙眉心，刚想说可可两句，结果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加急步伐，走到阳台上，透过窗户，往下看了一眼。果然如她猜的那样，是陆本来……他没坐在车里，而是靠着车头，正在打电话。“爸爸，爸爸……”楼下的陆本来，根本听不到可可的声音，但可可还是用力的喊着。冷暖收回视线，蹲下身，将奶瓶递给可可：“可可，不要喊了，他听不到的，小心等会儿嗓子疼……”可可推开奶瓶，指着窗户下面，对着冷暖继续说：“爸爸，爸爸……”“可可，你得喝牛奶了，你再这样，妈妈要生气了。”可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撇了撇嘴，眼圈红了：“不要牛奶，要爸爸……”冷暖还没说话。可可眼角就有着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要爸爸，爸爸……”冷暖转开视线，盯着楼下的陆本来看了会儿，然后伸出手，擦了擦可可脸上的泪珠：“你把牛奶喝了，我就让你下楼去找爸爸玩，好不好？”可可立刻笑了，奶声奶气的说了个“好”字，然后就接过奶瓶，透过玻璃窗盯着楼下的陆本来，生怕他下一刻走了一般，气都没喘一下，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很快，牛奶见了底，可可一脸期待的望着冷暖，抓着她的手，往门口拽去：“妈妈，走，下楼……下楼……”“可可，你这样下去，会冻着的，又要跟昨晚一样，去医院吃药药了，妈妈去给你拿件厚衣服……”冷暖边说，边站起身喊了一声“阿姨”，等到厨房的阿姨出来后，她才开口说：“你带可可下楼走走吧，晚饭我来做……” 血浓于水的羁绊（2）“囡囡刚退烧，这么下去，不好吧？”阿姨迟疑。冷暖从可可的衣柜里，拿了一件最厚的外套出来：“穿厚点，没关系的。”冷暖弯身，给可可套上衣服，然后亲自给她穿了鞋子后，打开了屋门，对着还想劝她的阿姨说：“去吧。”阿姨见冷暖执意如此，只好穿了鞋子，抱起迫不及待进的可可，进了电梯。没过几分钟，冷暖就接到了阿姨打来的电话，“你还记得，上次囡囡走丢，送囡囡回家的那个男人吗？囡囡遇见了他，一直喊他爸爸，还非要让他抱抱，我拉都拉不住，一拉囡囡，囡囡就哭，你看你要不要下来管管囡囡……”“没关系，可可想跟他玩，就跟他玩吧……”“呃，这样不好吧？”阿姨前一秒说了这话，后一秒就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压低了声音问：“他……真是可可的爸爸呀？”冷暖没说话。阿姨在电话那头又开了口：“难怪上次搬家，他会插手阻拦，也难怪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我们家楼下呆着……”阿姨说到这里，见电话那边的冷暖始终没出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急忙打住：“……那个，我心里有数了，你忙你的吧，我把电话挂了。”冷暖“嗯”了一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了挂断键。她在厨房里，把阿姨准备到一半的食材都洗好切好，然后洗了一把手，走出了厨房，等着粥熬的差不多时，再炒菜。她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然后就情不自禁的起身，走到了窗前。陆本来搂着可可，蹲在小区的草坪上，不知道在对着地面研究什么。可可似是很高兴的样子，手舞足蹈的。可可的脑袋上，还多了一顶鹅黄色的帽子，有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煞是可爱。陆本来身上穿的是高档的西装，可可的小手，一会儿在地上抓一下，一会儿在他身上摸一下，把他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他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甚至还举高高的时候，让可可的鞋子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盯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看了一会儿，冷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好多天前，时瑶发给自己的照片。她找了手机，点开微信，翻到了聊天记录。那是她出差时，把可可放在了时瑶的家里，可可遇见了陆本来，跟他在一起互动的画面。当时看照片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可可的开心，如今亲眼所见了他们父女在一起相处的场景，她才知道，可可的这种开心，是旁人给不了的，只有面对陆本来时，才会有的，那是血浓于水的羁绊。“妈妈，爸爸是什么？”“妈妈，今天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他们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林时说，他把他爸爸送给我，我可以要吗？”“妈妈，我今年的生日礼物，可以要个爸爸吗？”她的耳边，突然闪过可可曾经讲给她的那些话。 动摇（1）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动摇。不为别的，只为可可……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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