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天笑道:“那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其实我们云宫虽然分坛遍布各地,但弟子多以商贾农夫身份混于市井之间,历代宫主在接掌云宫后都遵从祖训,极少在江湖中行走。当年随皇上征战沙场时,我不过才十几岁,岂当朝庭重任。”“天叔太谦了,天叔神勇无敌,父皇母后那么喜欢你,整天念叨你呢。”“兄嫂错爱了,少年时还常去宫里住上一阵,自从继任宫主之后,便很少再得闲暇能与皇兄长叙了。”“是啊,那时候我还常常跟天叔玩呢。现在孩子们都已长这么大了。”看看玉龙跟玉蓉两人手牵手蹦蹦跳跳的样子,朱棣有些伤怀:“皇宫里的孩子哪有他们这么自由、友爱。”白云天拍拍朱棣的肩膀,道:“少年时我们是意气相投的好玩伴,那时我和皇上都常常夸赞你文韬武略,智勇双全。”朱棣苦笑道:“只可惜生不逢时。”白云天心头一震,暗道:“看来燕王的确有心继承大统,此番最好能劝劝他,否则只怕又要掀起一场风雨了。”来到书斋,白云天让两个孩子去请夫人燕玲,又让奉茶的小童去请六指神医薛神农。见众人都出去了,白云天关切地问道:“王爷身子觉得如何?”朱棣笑道:“已经无妨了,龙儿治蛇伤颇有功底呢。”“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么功底,不过是久在山间,总得学点防身之术罢了,一会儿请薛神医再给看看。”话锋一转,正色道:“不知燕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朱棣略一犹豫,笑道:“最近父皇龙体常有不适,常常念叨天叔,特命小侄前来相请。”白云天目光如电,扫了朱棣一眼,端起茶杯,道:“只怕王爷言不由衷吧。”朱棣脸上一红,道:“既然瞒不了天叔法眼,小侄就明言了。”干咳一下,又道:“天叔虽身江湖,可朝庭之事总是瞒不过您的。父皇已立意传位给允文,但小侄心有不甘,自问空有一身雄才伟略,却无施展之地。所以一直想请天叔劝劝父皇,只可不知云宫所在,直至最近回京,父皇念及天叔,无意间泄露天叔行宫在黄山,这才自告奋勇唐突前来相请,一请皇宫小住以慰父皇,二请为小侄一伸援手。不知天叔可否移驾?”白云天听他坦诚相告,倒颇觉意外,沉吟片刻,才道:“王爷,你我虽份属叔侄,却情如兄弟,众皇子中我也的确最欣赏燕王,只是太子尸骨未寒,王爷就……”略顿了一下,又正色道:“允文我也是见过的,从小就儒雅仁柔,由他继位,于国于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燕王若能尽心辅佐,你二人刚柔相济,必能造福百姓,流芳百世,又何苦争这帝位呢?”朱棣呆了一呆,黯然道:“只怕允文继位,不会见容于我。何况若论治国,小侄自认强过允文。”“王爷,若论雄才大略,允文自不如你,只是治国不同于打天下,对待百姓还是温和一点为好。你与皇上一样,都是以武治天下,效果不一定会比允文好。”白云天语调沉重,朱棣心知他必对父皇屠戮朝臣的举动不满,强笑道:“看来天叔是不肯助小侄一臂之力了,凡事不能强求,此事就此作罢。”白云天眉头紧皱,心里有深深的隐忧,知道劝不了朱棣,只是满怀热诚地道:“在下虽不能助燕王,也不会助允文,至于你俩谁主天下,据我看来,若王爷真要争的话,允文必斗不过王爷,只希望燕王他日若登大宝,能以天下百姓为念,少造杀戮。”朱棣笑道:“借天叔吉言,倘若老天眷顾,朱棣定……”话未说完,只见白云天做个手势止住话音,大笑道:“夫人,怎么这么久?岂不慢怠贵客了。”说罢,打开房门,迎上前去。朱棣心头一惊,自己竟半点没有察觉有人来到,白云天功力当真了得。也赶紧起身迎上前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袅袅行来,肌肤如雪,眉目如画,雍容高贵,朱棣不禁一时失神。燕玲盈盈下拜,轻启樱唇:“燕玲见过燕王千岁,怠慢之处,还请王爷恕罪。”朱棣脸一红,赶忙伸手相扶,愧道:“婶婶免礼,想不到多年不见婶婶竟还如妙龄少女一般,一时惊为天人,朱棣失礼了。”燕玲粉面一红,笑道:“王爷取笑了,快请上坐。”白云天见朱棣面红耳赤,不禁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了。”三人刚自落座,就听传来一声哭喊:“爹,娘,弟弟晕倒了。”就见一虬髯大汉抱着白玉龙冲了过来,后面紧跟玉蓉和大哥玉麟。玉蓉脸上还挂着泪珠。白云天赶快接过孩子,急问:“怎么了?童长老,出了什么事?”虬髯大汉正是云宫三大长老之一童贵,他刚喘一口气,还未答话,玉蓉已抢先说道:“刚才我们玩的好好的,龙弟弟突然说头昏,接着就倒下了。”白云天忙将玉龙放到书斋内室的床上,只见玉龙面色发青,气息微弱,身上并不见伤痕,忙把脉查看。朱棣见燕玲神情惶急万分,几欲落泪,不禁心头一痛,想宽慰几句,终觉不妥,便强自忍住。白云天也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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