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夜空又再一次亮了起来;借着夜深已到侧边的月亮,少年能够看清伤口的具体情况。
一条一寸多长的竖直刺口,看样子是被利刃刺中的,值得庆幸的是伤口位置在小腹上方,不是重要的器脏。
“你现在有没有口苦或者想吐的感觉?”
少年试探性地按了按她的胃的上部,黑衣人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注视着少年。
“那么接下来我要把手指伸进你的伤口切口,这会很疼,要是你忍不住我就停下啊!”
一边帮忙着下手的藤和起初和黑衣人一样,对于少年的决定很惊讶,但转而就明白了少年的意图。
少年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小帖膏药,就跟罐头盖子那么大小,是用油布纸包好的,防水的样子;小心地将食指用温泉水清洗,然后抹上膏药,伸进了黑衣人的伤口。
“唔!”
只听她一声急促的呜咽,就连伸进她伤口的食指也被她的腹肌夹得紧紧的难以动弹。
“!”
就连少年也不禁为之惊讶。
原来这就是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依旧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也是在这人体中没有骨骼保护的软肋,她能够保持内脏不被重伤的缘故。
“这个是专门治疗刀伤的药膏,你的伤口没有穿透内脏,但是胃壁的下部多少已经破裂了,虽然这个药膏对于内伤效果并不是那么有效果,但是内出血之类的还是能够止住的。”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按抚着她的小腹帮助她放松下来;毕竟要让自己的肚子里面给别人随便搅弄什么的,给了谁都不会好受。
但少年的这般试探也算是给她检查伤口内有没有其它异物残留,虽然只是刀伤,但也指不定会根据行刺的手段手法而会留下不同的结果。
黑衣人抬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臂,却很快便放开,似乎她也能够明白少年的意图。
“这个药姑且还算是挺灵的呢,以前我受过比这个还要重的伤,都是亏了这个药,连疤口也没怎么留下。”
少年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偏离心脏些许的位置,确实留有些淡淡的痕迹,不过也只是相比起少年全身雪白的皮肤来说。
“嘛,这次也算是为了照看那个麻烦的家伙就趁了个空当从上杉那顺手捎了点,可要帮我保密呀~”
谁知道少年居然开始做出了一副鬼脸,云淡风轻却又是滑稽的表情,不光是藤和,甚至就连躺着的黑衣人都是要忍不住笑出来。
“好啦,没什么大碍,在接下来两三个月里注意休养和饮食的话,也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的,而且伤口的切口工整,在愈合后用外用的愈伤药的话,消疤也没什么大问题~”
少年给黑衣人讲解着,晃过神来已经是在清洗手部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血止住了,药敷上了,伤口的缝合还是得办的,这几个竹筒,哪些是伤药,哪些是针线,哪些是毒药,你可以和我说说吗,加藤?”
“毒药?加藤?”
一旁的藤和看着拿着整理出来的布袋的少年,和他似乎是对于黑衣人“加藤”的称呼,就像是认识的人一样,不知道是他的推断还是他的自信的不可思议。
黑衣人勉强地坐起,一把从少年手中拿过了其中两个布袋,收在了腰间,似乎又重新振作了精神,对于少年表露出了一副提防的态度。
然而她的这副举动对于光着上半身的虚弱身子来说,也是毫无“威信”的吧。
少年指了指她胸口的那块印记,牵牛花的模样,黑衣人便也不再反抗,而是摘下了面罩,露出了她清楚的脸庞。
嘴唇泛着苍白,却掩盖不了嘴角的红痣的显眼;看到“加藤”的面容,不禁让藤和惊讶得出了神。
像这样的用“美人”来形容也毫不为过的容貌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是黑衣装束的强悍存在。
解下面罩的“加藤”咳嗽着,清着喉咙,吐出两口淤块,想必忍到了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而现在不需要再忍耐的理由,便是被少年识破了“真身”。
“又被你救了啊,新之助……”
“加藤”开口时有那么些不甘,但是从她的神色中,却充满了安心的样子。
“好啦,叙旧的事之后再说,那我就要给你缝针了哦,就是这个筒子吧!”
“嗯……”
“那好,我的很快就好,你忍一下哦!”
少年打开了“加藤”示意的竹筒,拿出了针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