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天气回暖,终究是等不到了。“叮——系统提示:符咒无效令已生效,宿主可自由活动,物品使用完毕。”妙妙被这声音惊醒,睁开眼睛,一丝冷风灌入帐子,活生生将她冻了个哆嗦。帐子半扬起,露出桌子的一角。唇齿间留着甜腻的血腥味。凌妙妙坐起身来将帐子一掀。房间里没有人,窗户被风推开了,几片干枯的落叶夹在窗棂上,簌簌作响。桌上笔墨收拾整齐,几乎像是个没有人用过的崭新的案台。桌子上摆着空荡荡的鸟笼。凌妙妙霍然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飘下了一张黄纸,她捡起来一看,定身符。像一对银镯子套在她腕上的收妖柄当啷作响,还有腰间多出的香囊。她眼见香囊上似有血迹,浑身都像是被冻结了,伸手去拽,香囊像是死死黏在她身上,卸不下来。他原来说过的,给她系个不会掉的。她就在腰间打开了系带,将香囊挤出一个小口,从里面艰难地拽出了一张符纸。反写符。又拽一张,还是反写符。整个香囊里面,都是反写符,够她用一辈子。寒风如刀,几乎刮花了她的脸,脸上纵横的泪痕被吹得发疼。她疾步走着,冷静地抹一把脸,抹到了满手冰凉的水,几乎结成冰碴子。怨女篡改七杀阵,阵型变动,阵心也跟着偏移。他们轻易找不到阵心,她却是知道结论的,她步子不停,直奔那里而去。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身上没什么力气,即使天寒地冻,单薄的中衣很快便被冷汗浸透了。凌妙妙两颊发烫,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仿佛要化作一团火,在这冰天雪地里噼啪爆开,直至燃烧成灰烬。她的眼泪无声地流着,像是蜿蜒的小溪划过脸,聚在下巴上,然后一滴一滴落下。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装的和痛的,她很少这样抑制不住地哭过。有什么好哭的呢?大不了就是回家,她根本不怕。不玩了,不攻略了,只要这个世界不崩塌,还依旧完好地运行着,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从不是救世主,不过是普通人。凌妙妙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更多的眼泪却涌出来,她整个人在冰天雪地中边走边抽泣起来。都怪他把她的鸟放了。这么冷的天,他连暖和一点的日子都不肯等。她终于看见了院落中澄黄的光点,擦了一把眼泪,一头扎了进去。天地骤变,气波化作一缕一缕,像是菊花纤细的花瓣,感受到了自投罗网的小小昆虫,花瓣层层叠叠收拢,将她围在中央。方寸之地,瞬间只余头顶透光,黑漆漆的牢笼里,困住她一人。凌妙妙四下打量了一下,破涕为笑。紧赶慢赶,早来一步。她松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坐在了地上。“警告:任务尚未完成,请任务人离开高危险境!”“警告:提醒重复,请任务人离开高危险境!”“警告:若任务人身殒,则未完成进度看做任务失败,任务人将会传送至惩罚世界。请任务人慎重考虑!”警告提示声如浪潮响起,凌妙妙睨着头顶一线光,咬着唇,充耳不闻。去非洲挖煤,还是去美洲淘金,抑或是战争世界里被血肉模糊炸死无数次,反正,惩罚世界过后总归可以回家。到时候,她就把攻略失败的黑莲花纳入黑名单,永远绑在她人生的耻辱柱上,提起他的名字,想起来的只是字面上的讨厌,绝不是这样的难过。她这样想着,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抹了一把脸。水浪似的花瓣动了动,露出一点光,一个曲线曼妙的人影慢慢投影在她眼前,仿佛有人隔着屏障站立着。令人酥麻的声音响起,整个空间被声波震颤嗡嗡作响:“真想不到,最后来的是我儿子的小媳妇。”凌妙妙拿手指仓促地理了理头发:“别这么客套。你不是魅女,慕声也不是你儿子,我们顶多是陌生人而已。”“哼。”怨女冷笑一声,声线里含了一丝冷意,“你倒清楚得很。”“一会儿熔丹,阵心的人要承受千百倍增强的攻击,人会变成什么样,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声音柔柔的,发笑:“真想知道,你化成灰之前,能不能撑过一弹指的时间。”凌妙妙无动于衷的沉默,令她有些恼怒:“一个普通人,竟然不自量力来祭阵,愚蠢至极……”“暮容儿,”凌妙妙出声了,“天下比你想象的大的多。在这里你是设局人,占尽先机,在别处,安知你不是别人手上的棋子?这个世界波诡云谲那样广阔,别处看来,兴许只有一本书那么大呢。”怨女发出了短促的气声,似是不悦至极,那缕微光猛地消失了,一片令人心惊的黑暗猛地包裹了她,突然间一片死寂。“警告:请任务人离开高危……”“已启动高危红色预警,请任务人……”“警告:未知攻击已超出红色预警防御范围,极可能造……”“警告:未知攻击已超出红色预警防御范围,极可能造成宿主死亡,请……”交叠的警告声铺天盖地地来,每句话说到一半,就会有新的警告冲进来,盖住了上半句话。凌妙妙觉得,系统有点忙不过来了。随即 大结局宅子的某一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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