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顿时像找到了支持者,“你也觉得爸爸得把毛毯还给他对不对?”
果果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湿润的鼻子往他手心拱了一下,一歪脑袋又睡过去。
楚音爬起来在柜子的木盒里找到藏起来的名片,又噔噔瞪地跑回客厅,坐到地毯上深吸几口气才忐忑地输入司立鹤的号码。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十几秒,楚音紧张得呼吸都放慢,直至电话那头刺耳的嘟嘟声被熟悉的清朗音色代替,“你好,请问哪位?”
他居然真的给司立鹤打电话了。
楚音放在腿上的手握了起来,舌头打结,“是我”
司立鹤正在审核策划案,被这通陌生电话打断,抽身出来,一下子就听出了来电者的身份,放松地靠着办公椅,好心情地逗他,“谁?”
楚音为司立鹤没认出他略显失落,“我是楚音。”
司立鹤豁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语气既没有楚音联络他的惊讶,也没有被打扰的不悦,气定神闲地问:“找我有事吗?”
“毛毯还在我这儿”
“不要紧的,你留着用或者丢掉都行。”
楚音急道:“我没有丢掉。”
司立鹤轻笑,“我知道。”
这含笑的三个字透过手机敲在楚音的耳边,他莫名其妙红了脸,好在司立鹤看不见。
“你在忙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你还有什么事吗?”
一问一答,没有多余的话题了。
楚音却还不想挂电话,咬了咬牙,“是这样的,我在做小组作业,有些地方不太懂,跟银行有关的,我、我能不能请教你”
太唐突了,他又连忙说,“不行也没关系的。”
“请教谈不上,但我很乐意帮你的忙,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楚音快速地翻阅资料,气馁地说:“很多”
他一口气挑了好几个记录在笔记上的问题,司立鹤沉默了一会,他紧张道:“是不是太多了?”
“不是,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这样吧,我待会找资料发给你。”
楚音喜道:“那我加你?”
“好。”
司立鹤挂了通话,没一会儿就收到了新的联系人申请,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先把策划案的小节内容又看了一遍。
楚音在家坐等右等,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等到焦虑不安才等来了司立鹤的通过添加。
他猛地松一口气,司立鹤发来解释,“刚刚有个工作电话。”
楚音不疑有他,“嗯嗯,你先忙,我先不打扰你了。”
他等待着司立鹤的回复,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却冷不丁被突然造访的陈邵风吓了一跳。
楚音慌张地将手机息屏,做了坏事被抓包似的心跳如鼓鸣,借着把果果抱到小狗房平复自己的情绪,出来时陈邵风坐在地毯上翻他的作业。
ppt拼拼凑凑,全是网络上找的资料,陈邵风越看眉头皱越紧,“你拿这种东西糊弄你们老师?”
楚音压根就不喜欢这个专业,能独自完成小组作业已是难得,但被陈邵风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大好受。
陈邵风拉着楚音坐下来,把人圈在怀里,居然有心情替楚音修改ppt上的内容。
楚音如坐针毡,他闻到了不属于丈夫的香水味,一想到不多久前丈夫的情人或许也是以同样的姿势靠在丈夫的怀里,他便浑身不自在。
陈邵风的手臂圈着他的腰,他心不在焉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听丈夫的指导。
“你有在听吗?”
楚音愣愣点头,“有”
“那你复述我的话。”
楚音抿着唇说不出来。
陈邵风冷笑道:“你这个学法,十有八九要延毕。”
楚音没有反驳,丈夫见他心思不在学习上,捏着他的下颌要亲他。
手机突然叮的一声,楚音如惊弓之鸟般险些从陈邵风怀里弹出来。
陈邵风不满问:“你怎么回事?”
说着看向楚音的手机,好在楚音设了密码,他只能见到屏幕上垃圾短信的号码。
不是司立鹤。
楚音精神高度紧张,生怕陈邵风要看他的手机,主动抱住丈夫,像是在撒娇,“老公,我不想学了,你先去洗澡,我在房间等你。”
陈邵风嗅到妻子身上腾腾散发的香气,大抵是沐浴露的味道,甜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