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茕茕孑立,但对他伸出援手的人成了司立鹤。
楚音很清楚司立鹤和陆书凌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他们之间却有着吸引楚音的共同点,让他不自觉的沉沦、着迷。
喜欢——琴行老板一语道破。
楚音关得了自己的眼睛,却捂不住自己的心。
已经结了婚的他惶恐、不安,可在此之余又多了些憧憬,他灰扑扑的世界因为司立鹤的到来而染上一抹色彩,尽管他知道那是他难以触碰的明月,但能短暂被温柔的月光眷顾,也是一种幸运。
作者有话说
小司总,傻眼了吧。
一次,陈邵风心血来潮过来找楚音,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两下。
当时已经近凌晨,这个时间点什么人会给社交圈干净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楚音发信息?
丈夫问他是谁。
楚音吓得手心都在冒汗,脸上却还要装作很苦恼的样子,骗丈夫近期老师布置了任务,他的小论文写的一塌糊涂,总是在深夜被打回来修改,害得他连觉都睡不好。
陈邵风毕业于美国某知名学府,跟楚音是同个专业,抛去他混乱的私生活不说,也是行业精英一个,所以楚音向他求教,希望丈夫能够指点一二。
陈邵风之前看过楚音未润色的主题汇报,按他的话说,多看一眼都是对智商的侮辱,闲暇时候当作情趣改一改可以,但他不会真把时间浪费在给楚音修改作业这种小事上。
楚音毫不意外自己的请求被拒绝,但也成功转移了丈夫的注意力,之后的一个多小时,他边应付陈邵风,还得祈祷手机不要再响起。
惊魂之后,趁着陈邵风去洗手间,楚音拿着手机钻进了客卫。
果然是司立鹤的来信。
司立鹤已经结束在圣彼得堡的经济论坛,明日就要回程,答应了楚音七号晚上的邀约。
楚音喜不自禁,很想再和司立鹤聊聊天,可是抬眼一望,冷不丁见到了镜子里赤条条的自己。
他像兜头被泼了盆冷水,猛地打了个冷颤,痛苦地看着司立鹤简短的信息。
“好的,到时候见。”
发完这些,他犹豫几秒后,利落地删除了所有和司立鹤的聊天信息,保险起见,又将手机开了静音,还把司立鹤的备注改成了“aaa训犬师小何”。
回到主卧时,陈邵风朝他招招手,他温顺地走过去,躺在了丈夫的怀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楚音看似平静的心里突发一场海啸,来势汹汹无法阻挡。
怀揣不可告人的心境,他不够精湛的琴声也越发高昂,有时候几乎像是发泄,只闭着眼胡乱摁着钢琴键,发出刺耳的琴鸣。
琴行老板闻声而来,在琴声中听出他的苦闷,以为他失恋了,倒没有阻止他如此“糟蹋”钢琴的行为,反而劝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抱歉。”楚音站起来,声音很紧绷,“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被困在一个密闭黑暗的盒子里太多年,乍被司立鹤凿开一个光口,显得是那么的仓皇失措。
他只能将自己的眼睛贴在狭窄的缝隙边缘,战战兢兢伸出自己的指头去触摸不安分的源头。
楚音的恐惧日渐加深,他担心司立鹤挖到他一个有家室的人藏着的那颗冒渎的心,也惊惶于“东窗事发”可能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不想失去司立鹤这个朋友。
朋友,暂且这么定义吧,这是他与司立鹤能产生的最稳固的联系。
楚音如坠五里雾中,就在他摇摆不定时,丈夫通知他世交秦家秦老在七号晚上举行七十二岁寿宴,将携带楚音出席。
好巧不巧,偏偏是七号,是不是上天在提点他应当悬崖勒马?
更让楚音崩溃的是,赴秦家的宴就代表他势必会见到秦浩,那个自作主张将掺了东西的葡萄汁递给他的男人。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楚音却从未在加害者秦浩嘴里听过一声抱歉,即使偶尔不得已见面,秦浩面上也没有任何一点愧意。
楚音不想去秦家,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能很难过地跟司立鹤道歉,说自己没有办法与对方共进晚餐。
虽然司立鹤表示谅解,但楚音仍难免失落,两次约定,一次因为司立鹤公务繁忙而无法赴约,一次因为不可抗力他未能履行。
看着司立鹤发来的“没关系”三个字,楚音趴在床头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