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都剃了光头,冬天也悄然而至了。
距离楚音的生日不到一星期。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小一点的时候,张连枝还得楚河的喜爱,父亲会在母亲的央求下带一个蛋糕回家,可母亲醉翁之意不在酒,敷衍地走完流程就哄着父亲进房,留下年幼的楚音自己一个人对着动画片吃蛋糕。
再长大一点他去了楚家过活,就更是没有人在乎他的生辰,顶多是在那天收到张连枝的转账和一句咚咚生日快乐。
他没想到今年第一个跟他说生日快乐的居然是琴行的老板——合同上有他的身份证号码。
“你现在来得越来越少了,我怕那天你不在,先祝你生日快乐。”
琴行老板免费给楚音续了一个月的钢琴租赁,外加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测谎仪,“你们年轻人都爱这些小玩意,我留着也没用,送你了。”
楚音真挚地跟对方道谢。
再有一学期他就该毕业了,学校鼓励同学们外出学习,课业很少,以后楚音往返这条路的次数只减不增。
他本想告诉老板无需再续约,可看着中年男人认真擦拭钢琴略显佝偻的身影,忽地舍不得离别,因此把话咽了回去。
测谎仪放在了司立鹤那儿。
他生日这天下了小雪,楚音接到了张连枝的来电,女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萎靡,约楚音见面。
楚音刚到张连枝的住处就发现了女人远不如从前那般神采奕奕。
她总是打扮很漂亮,可短短时日,头上长出一根白头发她居然都没有发觉。
女人不施粉黛,依旧貌美,却不再年轻,楚河的爱因她日渐衰退的容颜而减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张连枝居然亲自下厨给楚音做了两菜一汤,她被人照顾惯了,做出来的东西谈不上好吃,但楚音还是高高兴兴地就着半生不熟的饭吃了一大碗。
今天是他生日,母亲是不是也在为他祝贺?
可楚音没能高兴多久,张连枝突然当着他的面哭出来,跟他借钱。
整整五百万。
楚音一口夹生的米饭还含在嘴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妈,你要五百万干什么?”他放下碗筷,不解地皱起眉头。
张连枝支吾道:“我有急用,等事情过去了,妈妈就告诉你。”
楚音直觉出大事了,实诚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