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心里记挂着楚音,没好气道:“司董事长找我什么事?”
司秦坐在会客沙发,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直接了当地指出近期风波的始作俑者,“楚音的事是不是你?”
一句话,让烦躁的司立鹤刹那竖起了防御的高墙,他遽然冷静下来,面容又是风轻云淡的闲适,只不过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司秦丝毫不惊讶他没有掩饰,缓缓道:“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要怎么收场,楚音呢,他丈夫一直在找他”
司立鹤轻微地抬了下手掌,“容许我纠正你的用词,陈邵风很快就是楚音的前夫。”
“至少目前还不是。”司秦自带的魄力使他纵然坐着仰视司立鹤也不失威严,一句话就能令人吃瘪,“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在面对这个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时,司立鹤从来不愿意落于下风,他讥讽道:“小叔,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跟我说这些话?”他轻轻笑了声,面色又陡然沉寂如无风的海面,“哦不,我想我应该叫你父亲,或者、爸?”
最后一个字敲下来,满室肃静。
司立鹤终于撕开了这些年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音色冷若冰霜,“说起来,我还是跟你学的。你勾引我的母亲,我跟有夫之妻纠缠不清,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所作所为。怪就怪你开了个好头,如果没有你珠玉在前,我怎么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司秦喝道:“你这是在侮辱楚音,也是在侮辱如莺。”
司立鹤在男人口中听见母亲的名字应激反应一般扬声,“你少提我妈。”
“好,那我们言归正传,说回楚音。”司秦并未因青年的不尊重而恼火,依旧稳如泰山,“你既然要楚音离婚,那离婚之后呢?”
司立鹤不耐道:“什么之后?”
“我跟你母亲是真心相爱,但碍于世俗我们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你和楚音不一样,只要你爱他护他,不管旁人说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们。”
司立鹤非常讨厌司秦插手他的私事,“用得着你支持我?”
又捕捉到关键字眼:爱。
司秦说爱李如莺,可李如莺却香消玉殒,如今他和楚音处于类似的局面,如果要承认他和楚音的感情,那就要先认可司秦和李如莺的过往。
司立鹤不愿意。
所以他笑了出来,近乎讥诮道:“爱?别开玩笑了,我才没时间陪他玩什么爱情游戏。”
司秦失望地看着口是心非的青年,猜测道:“你不爱他,那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和你母亲?”
也许司立鹤初始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但也是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他企图进入到司秦的角色去探查男人与母亲的心境。
很显然,情况不相同,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只要是能给司秦添堵的,他不介意越多越好,因此他很无所谓地回:“你可以这样认为。”
司秦再抛出关键问题,“那么,等楚音离婚之后,你也不会跟他结婚?”
司立鹤急着去见楚音,根本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只想快点结束这些毫无意义的谈话,不假思索道:“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那你打算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什么位置都好,情人、床伴,反正不会是结婚。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到底有完没完?”
司秦失望地看着青年,“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说出口的这些话。”
司立鹤真的得走了,晚一分钟见楚音他就躁一分钟,需得实实在在地见到人、抱到人才能安心,他不耐烦且坚定地回:“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说着,他再不理会司秦,抬步欲走。
“你是要去见楚音吧?”
司立鹤脚步一顿,一个很可怕的猜测油然而生。
他的猜想在下一秒落了地,司秦站起身说:“不用去了,楚音就在休息室里。”
司立鹤猛地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总是风恬浪静的眼神荡起了阵阵涟漪。他想保持冷静,太阳穴却针扎一样绵密的疼,使得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
他竭力地抿了抿唇,大步朝地门口走去。
司立鹤没怕过什么,但当手握在门把上,他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着颤,令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开门动作变得十分艰难。
他闭了闭眼,犹如压下千斤顶般地开了锁,缓慢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