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转身就走,任由主管在背后威胁要开除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坐进公交车里,楚音才卸了浑身的力气,他一直在发抖,左手握住右手,颤动就延申到两条手臂,连牙齿都在发颤,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又冷又害怕,想到刚才男人粘腻的目光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主管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没有接,不出所料收到了“明天不用再来上班”的通知。
楚音终于明白为什么同事总时不时朝他投射意味深长的眼睛,又不给他安排正事干,原来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把他当作一个拉拢合作商的花瓶。
他在车窗看见自己五官的倒影,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长相。
这是造成他人生悲剧的原因之一,没有自保能力的漂亮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人一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公交车到站,他强打精神下车,走路的时候没有留神一辆电瓶车从他身边擦过险些把他撞翻,车主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走路不带眼睛啊,撞死你!”
回到家,张连枝兴致勃勃地把煮好的面端给他,“咚咚工作辛苦啦,今天过得还顺利吗?”
果果也跑到他脚边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楚音感到迷茫。
张连枝的厨艺有进步,面不再糊成一团,但楚音吃着吃着突然哭了出来,没有一丁点声音,眼泪断了线一样地掉。
他说:“妈妈,我很没有用,我被开除了。”
张连枝跟他一起抱头痛哭,“才不是,我们咚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宝宝,是他们太不识货了!”
楚音抽泣着,没有因为母亲的安慰而好转,因为他又要重新开始找工作,在此之前,那五天的工资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他哭得神情恍惚,脚底绵软地进了卫生间洗漱,可是他站了很久,都想不起来要先做什么,只盯着镜子里表情呆滞的自己看,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变成一个木偶,一具傀儡。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漱口杯里装着的张连枝的剃眉刀,轻轻地在手臂上划拉了一下,几秒后,痛感顺着皮肤传达到大脑,血珠争先恐后从划开的口子里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