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到好工作的,可是我好没有用,他们都不要我。”
“我又不是陪酒,凭什么让我去陪合作商?”
“我不是故意让果果生病,我好忙,如果我停下来,就不能给果果买罐头了。”
“你为什么要骂我,为什么要逼我?”楚音有太多的困惑不解,总结起来也就得不到答案的三个字而已,他几乎嘶喊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司立鹤双臂紧锢着全面崩溃的楚音,他清晰地看到、听到了楚音的痛苦与无助,那个总是对他笑脸盈盈的楚音在多方面的合击下像碎裂的镜子再也难以拼凑完整。
楚音花光了力气,张嘴一口咬在了司立鹤的肩头,用他尖锐的牙齿做最后的武器,深深地嵌入了司立鹤的皮肉里。
他瞪着眼,咬出了血腥味,看司立鹤总是风轻云淡的眉头拧了起来。
好了,现在司立鹤跟他是一样痛着的了。
但可悲的是,他的报复手段依旧幼稚得令人发笑,他除了给司立鹤造成这么一点点皮肉伤,再没有任何办法让欺骗玩弄他的司立鹤付出代价。
楚音慢慢地松了牙,筋疲力尽地倒回去,眼泪泉涌一般染湿了脸,艰难地道:“司立鹤,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司立鹤呼吸微停,紧接着,更锋利的言语像把刀子扎进他的喉管,让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笨拙的楚音忽然变得那么通透、释然,“我也不要恨你,恨一个人太痛苦了。”
他闭上眼,不再看伤他彻底的司立鹤,“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多好。”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司立鹤仍没松开抱着楚音的手,楚音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有一条风筝线绑在了楚音的身上,只要有一点风,楚音就会飞到天上去,再也不愿意低头看他一眼。
他咽下喉咙里翻滚的血气,肩膀被楚音咬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从来不知道恋痛癖也是可以传染的,他居然爱上了楚音赋予他的痛感,让他可以感同身受楚音的悲愤。
可是再痛他也不会撒手,这条风筝线务必抓在他掌心。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楚音就算再不想遇到他,也无法否认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酸甜苦辣,但司立鹤宁愿楚音恨死他,也不要楚音的漠然不动。
司立鹤几乎从来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一次,在楚音决绝地要放弃他的时刻,他终于近乎恳切地说出了迟到的真心话。
“咚咚,回到我身边吧。”
可惜为时已晚,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心花怒放的楚音终究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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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枝听见动静,焦急地打开家门。
门外,是司立鹤的助理,先向她问了好,继而说明前来的目的。
他是来替楚音收拾行李并接走果果的。
张连枝昨晚收到robert的电话,被男人骂了一通,又打不通楚音的手机,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连觉都没睡,结果天一亮居然迎来了这么大个好消息。
盛锐集团的司立鹤可远远甩天映传媒的陈邵风几十条街,他们母子俩要过上天大的好日子了!
张连枝兴奋手都在抖,殷勤地收拾东西,牵着果果,“我可以走了。”
李特助笑说:“张女士,请把行李和狗给我。”
张连枝懵了,“那我呢?”
李特助这才拿出手机拨通司立鹤的电话,交给女人。
张连枝高兴地接过,听见司立鹤清冷的音色,很得体,“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楚音的妈妈,楚音在你那里吗,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马上可以过去。”
“你可能有点误会。”司立鹤很轻地笑了声,有点瘆人,“我并未有接你过来的打算。”
张连枝结巴了,“楚音是我的儿子,你把他要走,我”
司立鹤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我想你并不具备成为楚音母亲的资格,我没有见过哪个合格母亲的会教自己的孩子出去接客。”
张连枝脸色煞白,强撑道:“你让楚音接电话。”
“没有这个必要,你把楚音教坏了,我不会再让你见他。”司立鹤不容置喙道,“以后每个月我会往你的账户里打足够你生活开销的费用,你不要再来打扰楚音。”
张连枝急道:“那楚音现在还好吗?”
司立鹤沉默两秒,“你知道楚音自残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