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询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挣脱着穿脱鞋,“我洗手间。”
洗手间不行,洗手间一进门左边就是镜子,那他岂不是可以看到脸上的唇印,想欺骗他说不是自己的,可这里除了自己谁还会亲他?
而且现在自己的唇色还是瑰红色。
“你等会儿啊,你现在脸色太差了,头发又乱,我怕你出去会吓着我奶奶,她年龄大了心脏不太好,万一吓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季询“”
他认为自己不足以帅的人神共愤但也至于丑到能吓坏别人,这话,第一次听到,还有些新鲜。
“哝,你看,你脸上这里就有黑黑的一坨。”谭小篱指着瑰红色唇印说,见季询伸手去擦,她急忙拉住他的手,“待会手黑了怎么办,碰到其他地方又脏了,你好好坐着,我去拿湿纸巾给你。”
“好好坐着。”
谭小篱以闪电的速度开门到客厅的桌上拿湿纸巾,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回来,见到季询还乖乖的坐在那儿,舒了口气。
“我帮你擦。”谭小篱打开纸巾,“我稍微用点力,有点痛了,忍着。”
季询还带着酒气昂着头呆呆的看着她,谭小篱稍微用力,他皱眉眨了一下眼睛。
“好了。”谭小篱将纸巾攥在手上,心里小庆幸舒了口气,“去洗手间吧。”
季询看了眼莫名其妙谭小篱,将手机推进被子里,起身离开。
不就是脸上有个唇印么,那么着急干什么?
过来···抱抱
粉色夕阳拉长两个背影,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冷峻一个可爱, 一个抱着手一个张牙舞爪, 一个插兜静静看着, 另外一个在前面蹦蹦跳跳
谭小篱朝着绯红的落日张开手,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 自由自在,真好。
她还未收手就感叹地往后转,将身后的季询抱了个满怀。
季询低头抿嘴一笑,“你啊。”揉了揉她被晚风吹散的秀发, 她乖巧的低着头,看着脚底。
气氛会不会过于冒粉红色泡泡了?
谭小篱干咳了几声,收回手, 把手插入衣兜, “手在外边真冷。”
落日沉沉隐没在最高的那一栋大楼背后, 空气中渐渐袭来黑夜的无情的冷倦,路灯一盏一盏随之亮起, 空旷的路面霎时清晰,偶尔有一辆车呼啸着经过,留下渐渐远去的车鸣与经过之处旋转而落的枝叶。
她双手插兜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低着头踩着影子。
他将她衣服后的帽子理好为她戴上,站到她身前,她定住脚抬头看着低着头的他,季询将她衣服的纽扣都扣上, 衣领处紧了紧。
“风灌不进去。”他转而走到她身边,并排而走,“是不是要暖和一点?”
她看了眼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点头。
“所以当初是怎么发觉的?”他静静的看着他,站在路灯下停住了脚步。
季询想替她解开这个结,她在面对这件事上好像太过激,有时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里和情绪,不是说让她选择原谅,而是想让她学会淡忘,不要在不值得的往事上浪费时间,费神烧心,她值得有更好的人,而不是一直拘泥与一个伤害她的人,在此徘徊不前。
“嗯?”谭小篱撞到他的脚,也跟着停下。
“你知道我说什么。”
谭小篱拿出手揉了揉帽子,把帽檐拉的低低的,顿了一会儿,说:“第一天来就让你看了出大戏,还不用买电影票”
“嗯我让你见笑了。”
季询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身上,轻拍她的后背,“不,你做的很好。”
谭小篱推开季询,背对着他,双手放在领口的扣子出,扣着上面的针线脚,脚不安的踢着绿化带的白瓷坎。
“那时候他每天工作越来越忙,可明明还是同一份工作,做着同样的事领着同样的工资,陪你的时候却越来越少,借口说陪客户,出差,还说为了赚钱养我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然后向我抱怨。”
“可是,我从来没有花他的钱,我自己有工作工资比他高你知道吗。”她叹了口气,“以至于后来他开始伸手向我要钱,称送上司过年过节的贺礼,情人节说加班”
“可是我不傻,我真的不傻。”谭小篱摇着头,双目凝视着枯萎的盆栽,“我知道他在骗我,可我却不信。”
“之后我尝试着去找他,去联系他,他说忙一直避着我,所以我也想通了,决定和分手。”谭小篱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