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笑:“不割你还留着你?”
启珊扭得象声扭股糖般:“留着留着留着。”
杨杨只得笑:“好好好,留着你。”
幼稚吗?但是当日他们从中得到快乐,现在,这回忆还能让他们哭。
那种痛,没经过的人不会知道,精神的痛苦为什么会让人恨不得用头去撞墙
呢?好象肉体真的在受酷刑一样。而且,真的会精疲力尽。
启珊做在椅子里,眼望窗外,想象着一头撞碎窗子,然后跳下楼去。那时那
刻,那种念头是那样诱惑,没人知道制止那样的念头需要多大的力气,启珊用尽精
力,在二年内,没有力气露一个笑容出来。
没有大哭大叫,没有哭诉,启珊没向任何人倾诉,如果你被人削去半边身体,
你是不能向别人展示伤口的,太可怖,太恶心,会吓坏人,自己也会觉得羞愧。独
自找个地方独自舔你的伤口好了,恐怕别人还奇怪你为何成天面无欢容,明明衣食
无缺,为何面无欢容?一定是自身的错。
启珊常想:“我是一块被人丢弃等待腐烂的烂肉。”
许久之后,还会在一个人的夜里无缘无故地流下泪来。那伤痕是不可磨灭的了。
张社请她吃饭,很欣慰她还有胃口,启珊笑笑说:“如今只有美味同新的男人
能安慰我了。”张社道:“不值为别人伤害自己。”启珊道:“本来以为已经是一个人
了,人家却要分手,对人家来说不过是分开两个人,对我,是将我一劈两半,我不
是在伤害自己,我是在忍痛。”启珊很快就胖了,在忍痛的过程中吃了不少东西,
启珊说:“这样才有力气,才过得下去。”张社握住她手,痛心:“启珊。”启珊挣出
手来,在他手上拍一拍,说:“发乎情止乎礼。”张社啼笑皆非。
张社问:“是不是能抱仇会好过些?”启珊笑着摇头:“我不知道,别问我。而
且最好不要再谈那个问题,张社我们只是朋友,你收敛点。”人家别的女人,年纪
大了更会耍花腔,所谓人老奸,启珊不同,越老了越倚老卖老地不肯用心思,说话
全是实话,只有张社,不知为什么喜欢她这实打实的话。
启珊也想过报复,比如启珊可以在他的帐务上做手脚,启珊一直是杨扬的会计
师,要杨扬破财不是难事,但启珊有她自己的事业,图一时之快,不工作了?不生
活了?太看得起杨扬了,什么人值得她伤害自己?
其实启珊巴不得杨杨下地狱,哪怕要启珊同他一起下地狱,因为启珊此时已经
在地狱里了,但是启珊的坚强让她选择冷漠。
情感上是痛的,她恨他恨得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但她顺从理智,什么也没做,
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把受的重伤当做仅仅是离婚而已。 的
如果不是启珊有张社这样有本事的朋友,本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但张某给她
另一选择,少有人在诱惑面前可以止步,启珊不是笨人也不是圣人,于是,一切就
那么发生了。
张社劝启珊:“那么大方就干脆再厚道点,收他公司的股份吧。”启珊抬眼看他
一眼:“你替他说话?他托你?”张社笑笑:“他会托我吗?他一直不原谅我,虽然
受害的是我,是他从我的婚礼上将你抢走,但是他不原谅我。”启珊问:“我为什么
要那么大方?有什么好处?我不愿意。”张社道:“你以为他现在手头没有现金,所
以给你股份,是吃亏了?我同你说,这是个大便宜。他的公司很有发展,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