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钧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她满脑子都是岑景宇,如果岑景宇有事,她该怎么办?
“不要拦我,让我去。”顾清钧忍着眼泪,倔强的向前走。
刘雨知道也拦不住顾清钧,只好扶着她一离开病房。
走廊中是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每呼吸一口,就像是刀子狠狠地插入了人的心脏。
从这一刻开始,顾清钧对医院产生了恐惧和憎恨。
还未走到抢救室门口,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
顾清钧忽然站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心脏仿若再次停止了跳动一般。
眼眶中不断地蓄满了泪水,她倔强的不让它们掉落下一颗。
白笑聪远远地就看到了顾清钧,他摘下口罩,对她轻轻一笑。
顾清钧忽然泪崩了,蹲在地上大声地哭着,撕心裂肺一般。
刘雨看着顾清钧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掉眼泪,急忙跑到了白笑聪面前,伸手胡乱地抹掉泪水,道:“白大夫,岑少他……”
刘雨忽然不敢问了,她的心也揪着。
白笑聪笑着,声音中透着疲倦,“没事了。”
刘雨高兴地笑着,再次问道:“真的吗?”
白笑聪依旧笑着点点头。
刘雨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像一阵风一样跑到了顾清钧的身边,蹲着说道:“姐,岑少没事,没事!”
顾清钧用力地点头,其实从刚才白笑聪对她笑的那一刻,顾清钧就知道岑景宇不会有事。
还好,他没事,他没事!
不多时,岑景宇从抢救室中被推出来,他的额头受伤,绑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双眼紧闭薄唇紧抿,脸上毫无血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顾清钧伸手捂着唇不发出声音,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与岑景宇十指相扣。
她一直等着岑景宇被送入病房,才跟着一起离开,临走前看着白笑聪,她用力地笑着。
白笑聪依旧是淡淡的笑,他的笑总是能够让顾清钧从心底感受到踏实,仿若有他在,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景宇呢?景宇呢?”一个中年妇人面色惨白地跑进病房,她的衣衫因为着急显得有些凌乱,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迹象。
妇人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岑景宇,几乎是扑着到病床边,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景宇,你吓死妈妈了!”妇人伏在床上悲痛地哭着。
顾清钧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洋俯身轻声安慰道:“夫人,您别担心了。大夫说了,岑总只要醒来就不会有事。”
岳美琴点点头,抬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岑景宇,泪水就再次止不住落下。
她刚刚下飞机回到南城,就听到了岑景宇重伤的消息,她几乎是一刻不停歇地跑到了医院。
“伯母您好。”顾清钧恭敬地打招呼。
岳美琴缓缓地直起身子,将额前的碎发顺至脑后,怒视着顾清钧。
顾清钧的心不自觉的紧了一下,快速垂下了眼睑。
岑景宇受伤,确实因为她所为,即便岳美琴要责罚她,她也没话可说。
岳美琴冷冷笑着,缓步走到顾清钧的面前,厉声问道:“你就是顾清钧?”
岳美琴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听说岑景宇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次她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赶回来。
可没有想到,一下飞机就听到了岑景宇因为她险些丧命的事情,现在看到顾清钧,她怎么能够不生气。
顾清钧咬着唇点了点头,道:“我是顾清钧。”
“呵!”岳美琴冷笑一声。
忽然她抡起了胳膊重重一个巴掌打在了顾清钧的脸上,顾清钧的头都被打偏在一旁,嘴里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刘雨急了,拦在了顾清钧的面前,怒视着岳美琴。
顾清钧深吸一口气,推开刘雨,道:“我没事。”
“你是没事,有事的是我儿子!”想到岑景宇,岳美琴的心就狠狠地痛了一下。
顾清钧抬起头,直视着岳美琴,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伯母……”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岳美琴直接打断了顾清钧的话,深吸一口气,道:“你走吧,我不想要看到你。”
顾清钧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岑景宇,视线险些模糊,现在她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
她点点头,道:“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