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尽量不去计较她所有不配合的情绪,只是以专业的姿态去小心的去触及她伤疤的临界点。他问她,“他因为你哭,是因为他仍旧爱你?只是爱而不能。”
“不是!”
“你们的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没有父母。”
罗安诧异的看向她,她的通讯录里分明有“爸”和“妈”的联系方式,他只以为她的速拨只是说明了她与祖母的亲昵,却不曾想在她的意识里,她根本没有父母。
“他爱哭吗?哭的频次是怎样的?为你……”罗安顿了顿,转而改变措辞,“因为你他哭过几次?”
江离木然的摇摇头,“三次。他不是爱哭的人。”
“你确定?”罗安不确信的看着她,“那你认为,他是因为什么?”在男女关系里,一个不爱哭的男人,却是因为一个女人哭了三次,这里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江离抬起头,看着他迅速给出答案。“同情。或者内疚。”
“同情?”
“对啊!”江离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们有时候听了别人悲惨的故事,也是有可能哭的。如果刚好你对那个人负疚,就更有可能流泪。流泪,也许可以降低他内心的负疚感。”
悲惨?
那么是父母离婚?或是其中一人出轨?或是一人离世?再不然就是,一人出轨双双离世?
罗安尽可能猜测出各种可能,却一个没问。只是依旧架着鼻梁的黑框眼镜,像个温文尔雅的教授一样,温和儒雅道,“如果我想的没错,他只是□□,其实你没那么脆弱。”当江离说,流泪只是赵博文降低负疚感的一种方式。他便知道,江离其实是个极通透的女人。
江离看向他,眼睛里闪烁出微弱的亮光。“谢谢夸奖。”
他猝然就笑了,“你现在还想死吗?”
“谈不上想不想,就是欠你的,要还。”顿了顿,又似下了极大地决心一般,盯住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被你看上,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来还。”
罗安知她是赌气,却也没挑破,只抚慰道,“没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不急。”或许这一刻,他还不曾想让她以身相许。但兴许下一秒,他会觉得让这个姑娘肉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罗安开车回家的路上,没来由的张开右手,而又握拳。他望着修剪干净的指甲,怔了怔,倏地笑了。唯有心下无声的言语,“嗯,肉偿确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她的身子实在单薄了些。”罗安愈是想,愈是忍不住笑。原本,那晚他抱她去医院急救,左手放在她的腿下,右手握拳几乎不曾触到不该触碰的地方。只是这两天,病号服在她身上宽松的晃悠,他也看得出一个大概。
罗安抬手刚要放一个音乐,手机就跳出一条信息。他看一眼,随即回拨过去。
“你愿意了?”
“嗯。”
罗安说不出是开心还是诧异,“那好,回头我问过医生,看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我还有一件事。”江离略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说。”
“我想剪掉之前,拍一套写真作纪念。”
“没问题,我帮你联系,到时送你过去。我看情况,就这几天吧,拍照和剪发都不是太费体力的事。”
“谢谢你!”
第二天,江离刚刚醒来,罗安就准时敲了敲门。他带来可口的粥,以及她的一些衣物。罗安将保温杯递给她,一面道,“我问过医生了,你吃过饭,我就可以带你去影楼。小心点,不碰到手腕就行。”
“谢谢!”
罗安听着她的谢谢,略有些刺耳,却也不再说什么。
抵达影楼后,化妆师和盘发师一并围着江离打转,罗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看网页,直到身后突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罗安转过身,温和回应,“你来了。”
江离从镜中并不能看到罗安所在方位,叮咚也就无所顾忌的坐到罗安身边,低声与他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告诉她实情。”
“什么实情?”罗安反问,声音陡然冷清了许多。
叮咚一怔,眼底亦是深重的怅惘。转而才又乐呵呵的哼唧,“你对她有非分之想。”
“我说了她就会配合我了?”罗安无奈,“她对我没有非分之想。”
叮咚瞧着专注凝望着江离的罗安,仍旧觉得恍如梦境。思虑了好一会儿,仍是忍不住开口,“罗先生,你喜欢江离什么?”
“怎么这